只能跟往年一样辛勤劳作。
许氏恨周诚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喝周诚的血,吃周诚的肉。
但凡她说一句周诚的不是,村民们听到就会合起伙儿来骂她。
她是被骂怕了,有什么不满只能拿周秀和几个儿媳出气。
万不敢在外面说周诚。
李杏娘和三个小妾都有了身子,看肚子的形状都是男娃。
和氏一看就不能生,她再厌恶周勤,对孙子还是很重视。
太重的农活儿不敢让李杏娘四人做。
挖地这些累活儿就全落在了她和周信周秀兄妹身上。
周秀跟叶家的亲事黄了之后,怨气冲天,干活儿懒懒散散。
光种她和周信的地就非常吃力,根本没时间、精力把周勤的地一并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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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瞧着可惜也不敢让别人随便种他的地。
读书人不能随便得罪,一旦鲤鱼跃龙门,吃不了兜着走。
和氏从没种过地,不可能去乡下种地,属于周信的地自然就荒废了。
原本想着只要考上秀才,他名下的田地就不用交田赋,荒废也无所谓。
也就没有特意跑一趟请里正将田地给别人种。
哪料到自己如囊中取物的秀才竟然没考上,这下好了,土地荒废,不但没有粮食还得交沉重的田赋。
周勤捏紧手里拽着的草绳,咬紧牙根往家里走。
“秀才公回来了,还给你娘割了肉啊,真孝顺。”
地里劳作的村民跟周勤打招呼。
前两次周勤回家都是空着手,这次却买了肉。
加上往日周铁锁和许氏把周勤夸上天,说袁夫子笃信周勤能高中状元,考一个小小的秀才有何难。
说的多了大家潜意识就觉得周勤但凡考试必定能中。
压根没考虑他会落榜。
这些话听在周勤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他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加快了步伐。
村民望着他的背影,扯扯嘴角:“......啧,考上秀才就是不一样了啊,看人都鼻孔朝天了。”
许氏估摸着院试结束了,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周勤回家。
人倒是盼回来了,还拎了一块肉回来。
可惜没带回来她想听的好消息。
“没事,今年不中明年再考,总能考上,娘相信三郎。”
许氏慈爱的看着周勤,摸摸他瘦了一圈的脸心疼不已。
“娘,二哥,我还要继续在书院念书,今年我的地就给你们种,田赋你们交,有多少余粮也是你们的。”
周信用棍子剔了剔牙,皮笑肉不笑道:“三弟,你看看咱家的劳动力,能种得了吗?
你要早点讲我肯定想办法,可现在时间太晚了,种不了。
再说,我也拿不出多余的粮种,分家分的粮食你都拉到城里去了,一点粮种没留下,用什么种?不如你问问村里其他人愿不愿意种。”
不想交田赋,早干嘛去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谁愿意帮他种。
周勤与袁玉竹退亲娶了一个大他十岁的寡妇,周信就料到周勤考不上秀才。
果不其然,被他猜中了。
周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在家里当牛做马的供周勤念书,不但骂自己眼瞎,还想把周勤暴打一顿。
如今的粮食价格城里人看了都怕,乡下人恨不得一顿不吃省下来卖钱。
他倒要看看秋收后周信用什么来交田赋。
周秀看周勤的眼神透着深寒,嘴角挂着的笑也让人心里毛毛的。
以前她有多庆幸自己有这么个哥哥,现在就有多恨。
因为周勤定下门好亲事,也因为周勤,亲事没了。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这么亲事她还能说户不错的人家,现在哪户人家愿意娶她。
这两年若是找不到娶她的人,她就只能像村里多出来的几十个女人一样。
沦为生孩子、干活的工具,活的不像个人。
她甚至恨不得周勤这辈子都考不上功名,恨不得周勤过的比她还惨才好。
周勤一听周信的话像是掉进了冰窟,心都凉了。
许氏也反应过来她的三郎没考上秀才是要交田赋的,急得团团转。
“这可咋办?二郎,你去找里正和族长想想办法,种稻谷来不及,就种别的,大家伙儿一起帮忙,一两天就能种下。”
“咱家在村里什么口碑三郎不清楚娘你还不清楚吗?三郎自己去找里正和族长,比我去找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