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好奇心起,挤进人群,便见有一耍犬人,手持柳枝,轻轻一晃,似在做着指令,好几只大狗便“哈哧哈哧”的表演起来。
或是翻跟斗、或是钻圈儿、或是学人站立、乃至向人作揖。
甚至,还有一狗双爪捧碗,仅靠后肢着地行走,踉踉跄跄走向人群,乞求赏几个铜钱。
有人见猎心喜,掏出几枚铜钱丢给那狗子。
亦有人喜好捉弄,踢了那讨钱的狗子一脚。
受清也颇感有趣,他掏出十枚铜钱。
铜钱落碗,狗子喜得“汪汪”直叫唤,又是作揖,又是磕头,又是围着受清转圈圈。
逗得这小道士宛若找回了童心。
又赏了那狗子十文钱。
“哈欠……”受清疲惫打哈欠,他对江流儿道:“道友,先找个客栈歇会吧,我好困啊。”
忽然,胡玉玉道:“恩公,有点奇怪,那几只狗有人的味道。”
江流儿脚步一顿。
“人味?”江流儿疑惑:“许是周围人太多了?”
胡玉玉道:“人味与人味不同,小孩有小孩味,壮年有壮年味,老人有老人味。附近小孩就只有我们仨,但我闻到别的小孩味。”
江流儿若有所思。
他看向那耍犬人。
这是个身材瘦弱,脖颈比寻常人长些许的人。对方身上穿着粗麻布衣,裹得严严实实,面上无须,那颇为高耸的鹰钩鼻很是惹眼,长得有点像唐人,又有点像胡人。
江流儿信胡玉玉。
他捻了个通幽诀。
双眸幽光幢幢,视线落在几只狗子的身上。
又瞥了眼耍犬人。
耍犬人若有所感,惊异看向江流儿的方向。却见江流儿的双眸,早已恢复正常的模样。
耍犬人摇了摇头,只认为自己是感觉错了。
他继续逗着狗子。
赢得一片叫好声。
江流儿面色严肃:“受清,你发觉自己比起之前有何不妥?你需细细感受,再说给我听。”
受清一怔,他迟疑道:“便是感觉忽然累了许多,明明今天也没走太多路……”
这时,有个观狗看客,大方赏了八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