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源自他左侧那个院落,带着几分不可言喻的隐秘与紧迫。
萧泽的心猛地一提,身形如同鬼魅般轻巧地转向,悄无声息地接近那声音的源头。
他踏着夜色,悄然穿行于府邸的幽深回廊,心中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沿途,府内护卫与仆从皆似未闻那突如其来的异响,各自安于本位,无动于衷,这一幕,初时令他颇感不解,直至目光触及那院落之主,一切疑惑豁然开朗。
月光稀薄,勉强照亮了那院落中央最为显赫的寝居。
室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吕金宝一脸嚣张跋扈,他正肆意挥动手指,恶语相向,言辞间尽是对眼前女子的蔑视与侮辱。
那女子,正是吕家上下敬重的大少奶奶,此刻,她以手轻掩脸颊,眼中闪烁着不屈与倔强。
“哼,别以为你仗着那点名分,便能管我!”吕金宝的声音,如同寒夜中的冰刃,字字刺人,“别忘了,何为夫为妻纲,何为三纲五常!”
吕少奶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轻轻却坚决地放下了抚摩着脸颊的手,那半边脸颊已悄然隆起,见证着不为人知的屈辱。
她以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缓缓吐露:“当年,你花言巧语骗我嫁给你时,你怎么不说这种话?”
吕金宝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轻蔑:“哼,你个蠢女人,当年我不过是觊觎你桂家的家业,你以为自己是谁?竟妄想与我并肩?”
吕少奶奶闻言,非但不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更加讽刺的笑意,她的声音清冷而尖锐,如同冬日里穿透薄雾的冰刃。
“你终于说出来,吕金宝,你就是个卑劣不堪、无耻至极的小人。你和你那同样狡诈的父亲吕中,不过都是一个攀着女子裙摆往上爬的奸佞之徒,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吕少奶奶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不偏不倚地刺中了吕金宝内心最敏感的角落,瞬间点燃了他积压已久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