刈领了信便出门了,李凌峰起身去将午睡时汗湿了的亵衣亵裤换了,人正收拾着呢,就听见来望进来禀报,说自家公子与何探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你倒是嘴甜。”听见来望恭喜自己高中,李凌峰从怀里摸出了些散碎的银两赏赐给了来望:“拿着吧,你照顾我照顾得好,这是你应得的。”
来望看着银子高兴不已,笑着抱拳道:“小的谢李大人赏!”
见他高兴,李凌峰也跟着笑了起来,和来望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出门找苏云上与何崇焕二人汇合,要先一起去拜访会试监考的莘侍郎与聂御史,还要去拜访礼部中监考殿试的大人,最后再去拜访彭相,简直不要太忙。
“话说,怎么不见你家表哥一起来莘侍郎府上拜访?”
等三人坐马车到了莘侍郎府上时,李凌峰才想起早些时候游街夸官时可是看见了迟重瑞的,怎么如今“坐堂”拜师却不见人影,就算是文武官员不合,不来拜师也是失了礼的。
听见李凌峰问自己,苏云上也不藏着掖着,他有些无奈道:“二舅舅脾气火爆,性格执拗,你可知表哥为何无缘参加殿试?”
何崇焕见苏云上压低声音,想来是什么不外传的忌讳,小声问道:“我听闻陛下会试后召了十多名进士去宫里问话,想必是与此事有关吧?”
“那些人都是妄议朝政之人,大言不惭最后传进了陛下的耳朵里,被召进宫中训斥也不奇怪。”李凌峰开口道。
这件事他也知晓,新科进士酒后胡言,在靖水楼妄议朝政,说朝中“文武无章,各为奸佞,天家偏宠文臣,竟逼得一个武将勋贵家出身的公子入科考求仕途”,席间一行人颇为愤慨,言辞放荡无约束,竟也没察觉传到隔壁间雅室里正在吃酒的大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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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人第二天回去就在御前参了这些进士一本,迟重瑞也因为此等胡言乱语被连累,最终无缘殿试。
三人也是在昨日才全部明白迟重瑞的事,后来想到今早进宫面圣时迟重瑞说的那一番话,李凌峰自然能明白为何迟父不愿再管儿子出不出门,想来是知道此事传入了天家的耳朵里,在家里压着反而显得心虚,倒不如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守拙保平安。
文武官员不合是自古以来的传统,除了相互看不上以外,也是真正合了天家的心意,要是两边都能做到一起喝酒吃茶了,想必龙椅上的人便要睡不着了。
迟大人不让自家儿子做文官也是无奈之举,与其让儿子去烧别人的冷灶,惹出如今的是非来,还不如从头就把儿子关在家里,做武夫有什么不好?只可惜儿子吃了秤砣铁了心,钻狗洞也要爬出去。
想到自己表哥苦读多年,却被这些不知轻重的人连累,苏云上叹了一口,“那些没轻重的人罚了便罚了,只是表哥被连累,二舅舅也不帮他,指不定心里多憋闷呢。”
三人朝着莘府的厅堂里去,莘大人是会试的主考官之一,品阶也比一同监考的聂御史高,因为今日多的是学子前来拜访,莘府便广开大门,方便来访的进士上门拜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