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弹开,地成裂谷。
手握劫灰枪的项真双眼微眯,此时此刻任何的犹豫都将失去先机。
箭步挑腕扣枪点扎,提膝扭腰太公钓鱼。
项真动作连贯,一气呵成,那枪尖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发出洪钟大吕的声响。
地上徒留一摊血迹,又是转身一记回马枪,高低远近都不防。
项真目光如炬,透过飘渺的焦土,准确地捕捉到那名方才后悔现在已是追悔莫及的谪仙。
项真嘴角轻扬,被吴恏当枪使的一点不忿全然消散,确乎在这一刻,自己定然已经落入那天老爷的法眼。
什么国仇家恨,忠君报国,都是虚的,走出去才是真。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项真此名,也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此名咏志,向真而已。
投诚做狗自是不会,但一想到有朝一日,能得天老爷招抚,这种选择或将摆在面前,届时瓮天蠡海必然已在身后。
项真登时便觉得胸中块垒尽消,怎一爽字了得?
王翡再见项真,也不得不感慨,这些能在武道牢笼中走到顶点的武人,各个都不可以常理度之。
项真拄枪而立,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杀敌无形的代价不可谓不大,但是方才那一瞬出手的两人,也是不敢全力施为,怕被自己气机再度纠葛。
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是谪仙,刘景抟不开禁,依旧没有灵气傍身,只能寻求各种似是而非的“气”代替。
项真仰面,好似头昂天外,高喊道:“杀人者,府凉项真是也。”
何意高声语?望惊天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