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拿着针,看着李元吉,问:“小娃娃,能忍得住吗?”
“果断能!”李元吉回得干脆利落。
“好!”老大夫欣慰一笑,然后便俯下身,迅速落针。
“呜!”尽管已经在第一时间咬死了牙关,但李元吉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因为实在是太疼,当真是摧心剖肝,就像突然被一群高速奔跑的野马撞倒在地,然后在身体上来来回回,踩来踩去。
“小子!挺住!”王老头儿赶紧给他加油打气。
萧虎立即胆战心惊地低下脑袋,眼睛也闭得紧紧的,实在不忍心看。
朱校尉则瞪大了眼睛,一会儿看看那副血肉模糊的血腥画面,一会儿看看李元吉的反应,心中一阵感叹:他娘的,这些年轻人到底是怎么训练出来的,比我这糙汉子还狠。
年轻守卒不敢乱看,只是时不时抬起脑袋看看李元吉的脸,见他脸色惨白如雪,而且扭曲得变了形,年轻守卒只感觉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大腿好像也隐隐作痛。他也想说句话给自己的救命恩人加油打气,可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急得抓耳挠腮,如热锅上的蚂蚁。
缝合完大腿上的伤口,老大夫又给李元吉的脑袋重新包扎了一遍。
等一切忙完,李元吉已经是气若游丝,折磨得连呼吸都没了力气,当真是死里逃生。
见这小子依然咬着牙关,老大夫赶紧拍了拍他的脸:“小子,结束了。”
但是李元吉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牙齿依然咬得死死的,眼睛则似张非张,里面哪里还有精气神。
“怎么回事!?”王老头儿大急。
“没事,不要惊慌。”老大夫立即伸手在李元吉下颚的几个穴位上揉了揉,没一会儿,他咬死的牙关便顺利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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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疼晕过去了,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了而已。”老大夫一边收拾这东西一边解释,“你们不要打搅他,先让他睡一觉。”下了床后又转身看了看,郑重其事地竖起大拇指:“好小子!真得不得了!”
给李元吉擦了汗,又收拾一番后,王老头儿便跟着朱校尉离开了,外面的事情还需要他把关。
萧虎则独自留在屋子内照顾李元吉,一想到小胖鸡刚才脸上露出的痛苦、狰狞的表情,他便感觉心惊肉跳,后怕不已。然后便感觉这间屋子安静的有些可怕,让他心慌意乱,坐立难安。他特别想把李元吉叫起来陪自己说说话,但是又不能,只得默默地坐在李元吉身边,孤独地抱着自己的膝盖。
那年轻守卒还真是个实诚人,一点也闲不下来,来来回回地往城墙上搬东西,不过每次经过这边时都会悄悄地跑过来,伸长脑袋偷偷朝里面看一眼。
等一切忙完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深夜,朱校尉也命人送来了可口的饭菜。饭菜很丰盛,有肉有蛋有蔬菜。
“嘿,还真不错,闻着味哈喇子就已经流了出来。”大伙儿立即围上去,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嗯,别说这里的人还真够意思。”
“我的老天!步卒的伙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又是肉、又是蛋,比我们铁石骑军营的好太多了吧。”
王老头儿“嘿嘿”一笑,解释道:“快些吃吧,为了给你们做这顿饭,我猜滴水堡的家底都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