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青转头看着我：“吴常，你决定吧！”

我点上一支烟，默默抽了起来。

其实，茅十九说的这个问题，我也有考虑过。

我们现在固守在这里，一是信仰，二是责任，三是面子，不想轻易认输，不想背后的百姓生灵涂炭。

但是，我们现在的能力不足以跟东厂对抗，明知道打不过，还非要留下来送死，多少是有点傻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钟楚楚的声音从楼顶上传来：“你们走吧，我不走！”

话音落下，钟楚楚一个鹞子翻身，直接从楼顶跃了下来。

看钟楚楚的精神状态，应该比之前好多了，虽然还是很悲伤，但至少冷静了下来。

“你不走？！”茅十九皱眉道：“傻丫头，你要是不走，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钟楚楚伸手拂了一下头发，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人都是会死的，早点死，迟点死，没什么区别！”

茅十九从栏杆上跳下来，快步来到我的身边，贴着我的耳朵，压低声音说：“喂，这丫头的心理状况已经出现问题了，她这是想轻生啊，你得劝劝她！她要是死了，我不得一辈子光棍了吗？”

我白了茅十九一眼，他这话说的，好像钟楚楚真是他老婆似的。

“哎，你说话呀！”茅十九用手肘撞了撞我。

我摇摇头：“你自己怎么不说？”

“她不是听你的话吗？”茅十九一脸醋意地嘟囔道。

我说：“她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了？”

钟楚楚大概是听见了我们的对话，走过来说道：“你们也不用劝我了，这是我的家，我有责任也有义务保卫我的家！我的爸爸战死在了这里，我就算战死也要留在这里，我要是逃走了，哪有脸面去九泉之下见我的爸爸？”

“这种事情，哪是什么面子问题？到底是生死重要，还是面子重要？”茅十九见钟楚楚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急得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

相反，钟楚楚的情绪反而没有那么激动，一脸看淡生死的模样，淡然说道：“你们走吧，你们不用陪着我一起死！这件事情本就是我引起的，就让我来解决吧！”

“解决？你一个人怎么解决？你怎么解决的了？”茅十九激动地发出灵魂拷问。

钟楚楚没有回答，沉默地转身朝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