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河接过一把毛巾,龇牙咧嘴的擦干净了脸,弯着腰跟在小双身后,献媚道:“我陪陛下走一走,御膳一会儿就好!”
小双点点头,冯河身后一步猫腰跟随,在后边是上百人悄悄跟随,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恐惧,这一刻看着皇上,如见天仙!
院子很大,被分割成几十座院落,院墙皆为白色红瓦顶,院内花墙绿树,一座座荷塘,蓓蕾初绽,迎风摇曳,有婷婷之姿。冯河的住处,在一个叫“沁香”的院子,一座大宅,院内很大一座湖,湖上有亭阁,名曰“观湖”
小双不得不钦佩这些王孙公子大家贵族的手笔,花钱如流水。冯河在身后不时介绍园内风景故事,讲述一幅幅门额对联的来路,其中竟有不少来自清明天下的楹联,手笔出自儒家先生。想起那棵巨大的木棉树,小双越发肯定了这个风氏一族的来历。
只是,他们那个所谓的先祖,现在在哪儿?死了?不可能!
转了一圈,开始酒宴,冯氏一族除了冯河,其余人皆不敢上桌,哪怕是冯河那些老臣旧子也唯唯诺诺,不敢与皇帝同席。小双也没有客气,坐在桌边,吃菜喝酒。冯河不敢吃饭,始终手里掐着酒壶,时刻准备为小双倒酒。小双吃了一会儿,便放下筷子,看着冯河,问道:“冯家可有记载,你家老祖叫什么名字?最后归于何处?”
冯河给冯水德使了眼色,道:“把家谱和冯氏宗谱记都拿出来,请陛下御览。”
冯水德轻手捏脚的出了屋子,跑到祖祠,打开一个带有阵法的柜子,拿出一个红木匣子,抱着跑回宴会厅,毕恭毕敬的递给皇上。小双打开红木匣子,拿出一摞书,就在酒桌上翻看,看的很仔细。
半个时辰,小双将几本书看完,看着冯河,说道:“你祖先来自清明天下,先是以文立家,后以商为富,结交天下豪杰,在立涛国站稳了脚跟。但是,你先祖从未信过神教,也没有结交神教的神使信徒,甚至与神教对立,叮嘱后世人不得与神教来往。他去后,你们的列祖列宗却不遵循他的教会,投靠神教,并依靠神教取得立涛国江山,直到你这一代,仍然依靠神教,你不觉得你们其实已经背叛了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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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河“噗通”跪倒,道:“陛下明鉴啊,草民胆小,远没有先祖那种气魄,为了苟活,为了一族人的性命,草民对神教是不得不从。草民也知道,助纣为孽戕害百姓不会有好下场,但是,草民要的只是一族平安,还请陛下饶恕。”
小双看着又跪倒的一片人,将那几本书又放在木匣子里,说道:“本可以是一个诗书传家的商贾之家,却偏要走向仕途,到你们这一代,你说你们是被神庭逼迫情有可原,但是,往上数几代人,他们何曾不是野心勃勃?神教给他们支持,无论财力物力人力,神教扶持着你们冯家走上了神坛。你们冯家忘记了祖宗遗训,忘记了先祖的叮嘱,被神教收买之后就成了神教的打手和奴才。到现在还不死心,试图复国,还派人暗杀朕,你说,朕怎么会饶恕尔等?”
“告诉朕,横云楼的那些刺客是不是你们请的?还有,你们既然能收买横云楼的刺客,告诉朕,横云楼在哪儿?”,小双的声音已经带着隐隐的威压。
冯河偷偷看向冯水德,冯水德磕头:“横云楼不在立涛国而在南域,是一个隐形的刺客组织,我们聘请刺客,也不是直接找横云楼,而是去南域任何一个城池找一家‘宝来阁’的商楼,他们负责接收刺客买卖。”
小双记下,对于如何处理冯家,其实他一直很矛盾,一怒之下将冯氏一族灭门,有理有据,但是,他下不去手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不想成为刽子手,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忍心让故人在这一世断子绝孙。
看着胆战心惊的众人,小双叹息道:“冯家一族百死难赎其罪,但朕不是嗜杀之人,今日朕不杀,也不动冯府秋毫,但是,朕希望你们记住你们先祖的话,做一个良善之家,将不义之财还富于民,积点德,不积德,你们祖宗给你留的那点福荫将很快失去,继续这种为富不仁,灭族不远,切记切记!”
小双站起身,走出屋子,见院子里有一堵影壁墙,上画龙凤呈祥,小双信手一抹,上面变成空白,小双出指虚写,“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几个大字金光闪烁,刻印在影壁上。
小双带着小金夜无涯和小猴子走了,飞天而去。
冯河等人拜送皇帝,又对着影壁墙磕头,冯河大声喊道:“从此之后,我冯氏一族要做善良的人,德行厚重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