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那宋庆国，犹如高山，却对我渐渐生出轻蔑。他似是将我视为蝼蚁，想来是觉得我配不上宋伶。此情此景，使我内心颇为惭愧。”程扬的声音，满是无奈与苦涩。

“你然心中早有不甘，何以不早却之？”张松虽心中对宋庆国的不屑已然成形，但也不禁为程扬的处境感到悲哀。

“我当时尚年少，爱情心切，自然不愿失去这段缘分。”程扬叹息，眼中流露出的茫然使得张松愈发心痛。

“即使如此，若是对你不屑，你何必继续卑微？”张松语气中夹杂愤怒，语速渐渐加快，“程扬，你我皆为士子，何必为了他人口中的看法而自贬身价？”

“我有些迷惘。”程扬低下头，葱茏黑发掩映下，显得格外阴郁，“或许一切皆是我自寻的宿命罢了。”

张松眼内闪过一丝决然，置之不理地将酒杯再次举起。“程兄，今日我陪你任醉，明日再思后路。纵然世人轻视，未必就代表你的无能。”

酒极了，何妨肆意畅谈；夜深了，无惧长路漫漫。彼此间的心结犹如绳索，越缠越紧。然而内心的纠缠，却是始终无法解开。

“张松，为何我心中总是无法释怀？”程扬摇头，却是发自肺腑的沉思。

“因为你心中有牵挂，也有遗憾。或许你仍不愿放弃这段缘分，但当她的家庭，已然成为你前行的阻碍，你又该如何选择？”张松的声音缓和，仿佛在帮他理清心绪。

程扬默然，他知道此时这一切已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灵魂的挣扎将他踢入深渊，而他倾尽所有，也无法换得一个答案。

“若我放手，是不是就代表着对她的背叛？”程扬的眉头紧锁，心中愈发浮躁。

“感情不应是一种束缚，若是彼此不再契合，难道人心还要为此自贬身价？程兄，爱是双方的，你我未必都能选对。倘若宋伶无法理解你的苦衷，这段缘分又有何存留？”张松直视程扬，言辞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