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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勤政殿内。
永乐帝,太子爷两人在殿内。
永乐帝拿着今年户部呈上来的账簿,脸上就写着三个大字。
不高兴!
为啥不高兴?
钱呢?
粮呢?!
自己今年不是吃的饺子里面全都是银钱吗?
为什么没钱了?
是不是尚膳监那帮狗东西,在自己的饺子碗里面,故意全放的钱?
所以就不灵了?
当然,说是这么说。
实际上,永乐帝自己心里有数。
现在确实是没什么钱。
钱,自己去年打了一场大仗,没剩下多少钱了。
粮食自然也是如此。
虽然说,鲁西种出了亩产两三千斤的土豆。
但问题这是刚种出来的啊!
这才没两个月呢。
而且,这次鲁西产出的土豆,是自己孙子刚去鲁西,种的第一批。
没多少亩地。
属于是实验田。
这后续才多。
并且,就算是后续多了,这打仗也不可能光拿着土豆去,大家啃几个月的土豆啊。
这土豆得多等些日子。
等这土豆转化成肉,转化成菜什么的。
当然。
永乐帝等的起,这时间不会太长。
一年两年罢了。
但问题是,永乐帝这热血澎湃的心呐。
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特别是看着陆远跟陆青两个人一个月收复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永乐帝是又盯上鎏金王朝了。
这之前不是跟自己的孙子说好了吗。
等过完年,开春的时候。
再去鎏金王朝。
就这样……咋去啊?
其实,粮食倒是还好说。
因为现在毕竟出来土豆了嘛。
并且,这些个土豆不光是在鲁西大规模种植了。
还都送到了其他的省府。
等开春后,这亩产两三千斤的土豆全国都能种植了。
并且土豆的成熟期很短,三四个月的事儿。
自己就算现在把整个国家粮库的粮食都拿走去打仗,那太子也不会说什么。
反正后续还有更多更多的粮食。
这以后烈乾帝国绝对不会为了粮食发愁。
大家绝对都能吃上饭。
现在的问题是……
钱啊。
钱真是没多少。
现在一年总税收为两千七百万两。
而这次要深入漠北。
这次的仗,并非是要给鎏金打服。
那是要把鎏金打死。
是要在鎏金的茫茫大漠一直打的。
这得花多少银子?
问题是,这银子也不可能全给自己打仗。
永乐帝估算了一下,怎么着也得凑出来一千二百万两银子来打这次灭国之战。
但是按照太子的说法。
最多给三百万两。
多了一分拿不出来。
合上这令人心烦的账簿,永乐帝叹了口气道:
“爹是真想把豫州也给了陆远啊……”
坐在下面的太子爷则是不吭声。
关于自己老爹怎么想的,为什么把两省一海津都给了陆远,太子爷自然是清楚的。
毕竟,那段时间,太子爷可是一直跟在永乐帝旁边的。
自己老爹看到了什么,太子爷也看到了什么。
所以,太子爷自然也知道自己老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同样,太子爷也明白,自己老爹这是在发什么愁。
没钱打仗,弄不出来银子了呗。
而还不等太子爷说什么,永乐帝看着下面这个死活就是不给自己多一点儿钱的太子,来了气。
当即便是一瞪眼道:
“你准备好了没有?
陆青也回来了,正月也要过完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太子爷:“……”
这出去也好,省的自己老爹天天跟自己磨叽钱的事儿。
去南方倒也清净了。
当即,这太子爷便道:
“该准备的早就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出发。
那……那我今儿个下午就走?”
永乐帝一撇嘴,望着太子道:
“陆青刚回来,陪陆青过完这个正月再走吧。”
说罢,永乐帝摆了摆手,让太子赶紧走,不想再看见他。
而太子则是立即起身离开。
此时大殿内只剩下永乐帝,还有那跟石佛一样杵着的红袍大太监。
永乐帝歪靠在龙椅上。
望着穹顶,沉默着,思索着。
永乐帝为什么要这么快建造新城。
一是为了节省灵石。
这二来呢……
就简单了……
那就是新城可太挣钱了!!
永乐帝在鲁西的那段日子,见到的就是无数银子汇集成的大江大河!
而建造后的南方新城,是可以把它设为皇庄。
这新城挣的所有钱,都可以归为皇帝的内帑!
这内帑的钱,完全就是皇帝自己的钱。
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不需要经过户部,也不用跟任何大臣商议。
不过问题是……
这南方新城要建造起来,那也得三四个月往后。
毕竟,就算是自己那好孙子都用了三四个月。
然后等这新城建造好,等收钱。
那又得不知道多久了。
等真凑够了这钱,准备要跟鎏金王朝打了。
这不得奔着明年后年去了?
这让永乐帝等到明年,那不如憋死永乐帝。
这钱要怎么搞呢。
一般来说……
这事儿一般是朝着江南士族去要。
不过……
问题在于,去年那次北伐已经要过一次了。
而这才不到几个月,又要。
还是要那么多……
实在是有点儿难……
而江南士族不能要了……
这天底下还有谁有钱呢……
除了自己那好孙子,还能有谁啊!
鲁西那边儿的钱,虽说永乐帝不知道具体的。
但是永乐帝寻思着……
无论如何,一千多万是拿得出来吧?
不过,比起跟江南士族要。
跟自己这孙子要,永乐帝就更加抹不开面子了。
这哪儿有爷爷问孙子要钱的?
本来最早之前,永乐帝就说过,看不上自己孙子那三瓜两枣的……
这话都说了,还咋要。
而且……
现在自己把两省一海津给了自己孙子。
这在外人看来,这好像是天大的权力。
但是永乐帝知道,这不光是权力问题。
这么大的摊子,靠什么支起来?
当然得是靠钱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永乐帝现在可是知道什么叫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
这次两省一海津都给了陆远,接下来陆远也说要用大钱。
一时半会,可能还真给自己凑不出来。
所以,永乐帝真是张不开嘴。
这寻思来,寻思去……
这天底下能给自己搞到钱,或者说……
好像……也就是自己那傻儿子了……
这些年,老二可真是贪了不老少。
也是时候吐出来点儿了!
寻思了寻思。
永乐帝突然起身望着那站在一旁如石佛的红袍大太监道:
“传旨。
皇宫太冷,朕去鲁西暖和暖和。
把汉王叫来!”
一旁的红袍大太监一脸问号。
这皇宫不是刚改的地道暖炕吗?
比那鲁西也差不了多少啊?
这??
……
此时,汉王府中。
陆远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多月未见的媳妇儿。
这段日子真是想坏陆远了。
毕竟,这出去两个多月累的要死不说。
也没跟灵雎做什么。
这以前没结过婚,没尝过滋味儿。
这现在结了婚,尝过滋味儿了,憋这么久。
还真是怪难受的嘞。
而顾清婉跟苏璃烟那也是想夫君想的紧。
尽管说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有些害羞。
但是两个多月不见,两人也想要夫君抱呢。
倒是坐在正堂这里的汉王妃,看着面前一幕不由得一撇嘴道:
“你这小东西可真是……”
汉王妃不高兴了。
这回来说是被封了鲁苏的总督。
刚开始不知道总督是啥意思。
但是知道是这么大的官儿后,汉王妃自然是开心坏了。
但很快也反应过来,这当了鲁苏的总督。
别说住在家里了。
这以后连皇城都住不了了。
就是要去鲁西住了。
而这次去住,可就不是像是之前那样,住上一两个月就回来。
而是常住。
并且,这次去,那也是拖家带口的去。
连顾清婉跟苏璃烟也一并带走。
汉王妃真是伤心着呢。
倒是自己这儿子没心没肺的,让汉王妃是又气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