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河畔。
一只比小狗崽还大的肥硕白毛鼠,头戴一顶虎头帽,如人直立,正捧着一条河鱼狼吞虎咽。
“啊~”
凄厉惨叫声骤然传来。
猪大肠一个激灵,赶忙扭头望向身后。
却见少年披头散发,犹如一头疯魔的猎豹,嗖的一声,直直扎入大河。
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
猪大肠捧着半条鱼,黑熠熠的鼠眼中露出人性化的错愕。
“这是……自杀了?!”
“总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
碧空如洗,初冬的晌午,阳光还算暖和。
西庄村外,白马河畔。
有妇人浣衣,有孩童玩闹。
“我这手打水漂的功夫,已然练习两年半,虎子,你拿什么跟我比?”
一名八九岁的男孩,捡起一颗石子,微微侧身,狠狠撇出。
嘭的一声,水花四溅。
河中不知为何荡漾开一片猩红。
“铁柱,那好像是……一个人!”
“妈呀,娘呐,我杀人了!”
阿飞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他是一只鸟。
一直飞一直飞。
他太累了,便想落在树梢歇息一会。
可惜失败了。
没能抓住树梢,直直往下栽落。
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脚。
恐怖的下坠感,令阿飞猛地坐起身子。
“呼~”
剧烈喘息声中,阿飞抹了一把额头冷汗。
神色警惕,第一时间环视四周。
窗明几净,陈设简单。
被褥枕头上,弥漫着女儿家的淡淡芳香。
一间女子的厢房。
轻舒一口气。
阿飞低头扯开陌生衣裳的衣襟。
胸口原本鲜艳如血的手掌印,色彩正在逐渐变得浅淡。
再有十天半月,火毒便会彻底祛除。
小主,
心头一块大石可算落了地。
脑袋微微发懵发麻,阿飞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
“嘶,好痛~”
扯下白布。
其上点点血迹。
“这是谁把我脑袋砸破了?!”
强撑着虚弱身子,阿飞下床穿上草鞋,走出厢房。
日薄西山。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村落。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