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之水融入了毒瘴,秦桑确定对自己威胁不大,便跳入暗河,顺水而行。
……
灰袍人飞到地面,辨认了一下方向,破空而去。
盆地外。
毒瘴连绵之地,一条山脉若隐若现,如恶龙俯卧,择人欲噬,望之胆寒。
灰袍人飞到山脉近前,并未掩饰气息,刚靠近便被山中修士察知,声音远远传来,「不知是哪位道友光临寒舍?」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冲出瘴气。
灰袍人按住遁光,暗暗警惕,「阁下可是泣灵洞主?」
来人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打量了灰袍人一眼,疑惑道:「正是老朽!道友看着面生,往日应该不在南州修行吧?」
灰袍人不答,手腕一抖,将蛊神令打向泣灵洞主。
泣灵洞主屈指弹出一道鬼影,张口把蛊神令叼住,看到是蛊神令,面色一沉,不豫道:「老朽不是有言在,除非有十足把握,否则你们休想拉老朽下水,更不可打扰老朽清修……」
说到一半,泣灵洞主目光陡然凝住,死死盯着蛊神令,惊声道:「木相?」
他霍然抬头,审视灰袍人,「阁下应该不是木相大人吧?」
「乃是家师。」
灰袍人嘴唇蠕动,传音说了几句。
泣灵洞主神情变幻不定,最后点了点头。
……
争夺石蟆的战斗过去不久。
附近的修士发现,盆地中间竟然坍塌了,出现一个大洞,深不见底,充满毒瘴,凭空多出来一座毒瘴之湖。
后续的一段时间,空中时而遁光闪过,速度惊人,皆是神秘强者,来去无影。
种种不寻常的迹象,让附近的修仙者们心惊胆颤,纷纷逃离此地,各种各样的诡异传说开始在修仙界流传。
直至数月之后,乱象才稍稍平息,逐步恢复正常,修士们回归往日的生活,只是盆地里的大洞永远无法复原了。
此时,秦桑已经离开南州。
他带着陆章,顺着地下毒河漂流,安然脱身,等重返地面,发现已经进入蛮州地界。
蛮州地广人稀。
确定已经甩开追兵,两人寻了个无人荒山,开辟洞府疗伤。
秦桑并未受伤,略作调息便恢复如初,继续留在这里给陆章护法。
禁制闪烁。
秦桑神色微动,推门出去,见陆章从洞府走了出来。
陆章脸上已经恢复血色,气色尚佳,想必已经驱除体内的毒素。
秦桑点头,「恭喜陆道友脱离危险。」
陆章一叹,冲秦桑抱拳施礼,「幸好陆某有先见之明,邀请道长同行,否则
后果不堪设想。」
若非秦桑牵制怪脸人,创造机会。他即便逃进青钟,也只会变成缩头乌龟,迟早会被打破龟壳。
秦桑摇头,并不居功,「此番能脱离魔掌,多亏陆道友的坐念钟,果真一件异宝,兼具多种威能,都极为不俗。」
「坐念钟乃是历代祖师钻研而成,最契合本门神通的宝物,这两种神通都会对它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以损耗宝物本源为代价,是本门修士最后的保命手段。」
陆章解释道。
想起已毁的坐念钟,陆章眼神暗澹。
秦桑宽慰道:「好在本源未灭,以不念山的积累,支持道友重炼坐念钟,应该不是难事。相较而言,得到石蟆更值得欣喜,足以弥补损失了。」
陆章闻言,神色略有好转。
他自然听得出来,秦桑在刻意转移话题,他也就识趣地不去提及灵宝,转而问起秦桑对怪脸人的印象。
「怪脸人形容古怪,一手木行神通出神入化,陆道友难道对此人毫无印象?」秦桑反问。
在中州,大修士亦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修行之路,唯一个「争」字,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出山争夺机缘,总会有消息流传出来,被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