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莫贪说的是实话,奚午蔓却认为他是在为奚午承开脱。
不可能随时看监控,所以不知道肖茜抢走她的饭勺、打翻她的粥碗,也不知道肖茜拿木雕砸她。但偏就那么巧,他知道她和年甫笙在书房。
就算真的那么巧,整个别墅上下这么多佣人,个个是蛐蛐别人的好手,就没有一点点消息传到奚午承耳朵里?
他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何况,这位自诩正义的医生的嘴不还长得好好的?既然觉得她应该向奚午承反应,怎么没提醒他哪怕只一句话?
既然他认为肖茜的派头很大,怎么在肖茜抢她饭勺时装聋作哑?
难道他要说他当时不在现场?
他和别墅里其他任何一位佣人都没有区别。他们都是懦弱的载体,当然不敢言语。
可懦夫,又有什么资格标榜正义?
“哼。”奚午蔓不知道自己在笑报纸上无聊的批评,还是在笑眼前这滑稽的医生。
晨报的今日锐评栏目那块,被评价的是最新播出的一期文化艺术类科普综艺节目。
批评家的文笔简洁锐利,而其中特意提及且再三强调的“M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令奚午蔓反感。
药水的气味冲进奚午蔓的鼻腔,她皱了下眉头,将报纸一合,垂眸盯着自己腿上的伤。
比在桌腿上撞出的淤青更刺眼的,是奚午承留下的那些伤痕,有的已经结痂,并且开始脱落,有的反复流血。
它们具体都由什么造成,她却不记得了。
庭院里的灯都熄了,雪还在落。
奚午蔓没有出门的打算,感冒没好倒是次要,主要是卡里的余额让她实在没有出门的底气。
她没足够的钱可随便打一辆车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一通电话却逼得她不得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