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大小管事之人,足有四五十号,随着李固齐聚一堂整整齐齐排成两列,向家主卢俊义躬身行礼。
对着满屋子的人视而不见,却只听卢俊义发话道:“怎生不见我那一个人?”
卢俊义此话一出,引得满屋响起阵阵的窃窃私语,满屋的管事脸上皆是露出了尴尬与不满,同时,也引得高俅暗自摇头。
这玉麒麟的驱下之道,与他的武艺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浑然不知已经失了人心的卢俊义,却是面露喜色。
因为,他见到一个人。
此人六尺往上的身材,二十四五的年纪,腰细膀阔,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王琼,端的是英气逼人。
“来,来,来,站我这边!”
卢俊义这话一出,自李固以下,整个卢家的管事皆是面色不善,可他身为卢家家主,却是只当不知,还冲着高俅一笑,介绍道:“高兄,此人乃我心腹,唤作燕青,燕小乙!”
高俅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一个仆人而已,不值当他折节下交,虽然这人是燕青。
更何况,有了某种不可描述的猜测后,高俅对这有着浪子绰号的美男子,着实有些膈应。
卢俊义见高俅的反应,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有心替燕青长脸,便道:“我这小兄弟会相扑,三番上岱岳争跤,天下无对!”
其实吧,按原本的历史轨迹里,高俅与燕青还真个脱光了衣裳,来了次贴身肉搏,至于结果么,那不消多说,自然是高俅被摔了个七荤八素,满地找牙了。
当然了,那次是高俅兵败被俘,在梁山泊喝多了,吹牛说自己自小习相扑,打遍东京无敌手,结果被燕青好好的教做了一回人。
此刻的高俅当然不会自取其辱,跳出来说,来来来,咱们脱光了好好玩几把。
“相扑,小技耳。”
高俅摆摆手,正色道:“我辈大好男儿,志在沙场杀敌!相扑,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
张了张嘴,卢俊义被噎得无言以对,却没发现身旁的燕青听了高俅故作慷慨的话,若有所思,一双清亮的眼眸中,更是精光连连。
“那个……”
高俅毕竟是客人,卢俊义碰了个软钉子,还真不好说甚么,只能冲李固说道:“方才算了一卦,说是我有百日血光之灾,除非去东南千里之外避祸,你与我去走一遭。”
不待李固反应过来,卢俊义又吩咐道:“你与我去了,由小乙看管家中,你将库房钥匙今日便交割。”
“主人误矣!休听那算命的胡言乱语,只在家中好好待着,怕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