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对于自己回归原始祖先的状态毫无所觉,只是对照说明说再次确定它洇开的程度的确已经达标。然后他一挥胳膊,将餐车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扫进分解器。
中央海棠花瓣形的汤池开始注水,浴室很快弥漫起氤氲的水气。卢卡斯跳进汤池,缓缓下沉,滚烫的池水没过他的头顶,他全身都在水里,闭上眼睛做片刻小憩。
池水涤荡,冲刷走他身上的的红色。身体里完成了基因烙印清除手术的微型机器人的尸体也随着新陈代谢从毛孔里排泄出来,被水带走。
十五分钟之后,温泉的水面开始自动下降,卢卡斯从小憩中醒来,跃出水面上了岸。
卢卡斯走到镜子前,镜面被雾气覆盖了,空气系统才刚刚开始工作,雾气还没来得及被吹干。卢卡斯在镜子上抹了一把,从暴露出来的一小块镜面上,他看见自己全身光洁如新,奴隶戳记与编码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卢卡斯似是感慨地叹了一口,内心里突如其来地有一些激动难抑。那是一种完全没有准备的,陌生的情绪,却又是那样的深沉,那样的广博而熟悉,连绵不绝,久久不能使人平息。
新生
弯腰拾起自己的衬衣的时候,卢卡斯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字眼,他想,也许这就是重获新生时的感觉。
自动门从浴室的另外一侧滑开,有两队女奴出现在门旁,手里拿着浴巾跪下来。卢卡斯将衬衣用力在镜面上一抹丢开,然后大步走过去。
女奴们将浴巾披到他身上,簇拥着他出门去。外面是一件更衣室,卢卡斯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跟之前脱掉的那套一模一样。女奴们擦干他的全身和头发,然后伺候他穿上衣服。给他穿裤子的女仆碰到他欣欣向荣的欲/望时立即就咬了上去,技艺千锤百炼,神情自然而然,就像它是伺候更衣中一项最普通的工作。她身边另外一名女奴这时也暂且放下手里的活计,挽起裙子弯曲柔韧的腰肢打开身体,双手握住脚踝。
这的确只是一项工作。卢卡斯在被进献给大卫之前经历过最正统的奴隶培训,因此他很清楚这一点。几乎所有贵族的更衣室里都能找到专门安放的软榻和寻欢之物。许多贵族家庭出身的男性成员都有在更衣室发泄过剩精力的良好习惯——仅只是为了家族的传承,这也是一桩值得鼓励的美德。女奴从来都是家族繁荣的沃野,值得时时浇灌,把握住每一次细节。而家族的历史往往就是从细节中来。
这是一个家族的开始,好心的事务局长在试图给他补上缺失了的第一课。作为崭新贵族的卢卡斯,本应该接受事物局长的一番美意,尽情享受女奴的温柔并试试看能不能有个孩子。但现在,卢卡斯显然并没有发泄的兴趣,等女奴稍微舒缓了一点儿他的欲/望,他就推开了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