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仙赶紧回来医治右相,如果她对自己的医术没有十足的把握,那就务必要想办法把她的师尊请下山来相助。”
听到裴徽的吩咐后,葵娘连忙应声道:“卑职明白,这就前去传信。”
说完,她恭恭敬敬地向裴徽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快步退出了房间。
……
……
范阳城内,节度府中一片凝重压抑的氛围。
安禄山这些日子以来心情愈加烦闷焦躁,仿佛有一团无名怒火在心中燃烧却又无处宣泄。
自从上次被李太白挟持并切掉了半边耳朵后,安禄山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如今的他,几乎每日都要忍受着浑身的酸痛折磨,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令他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更为糟糕的是,只要稍微沾一点荤腥或者喝上几口美酒,身上的疼痛便会急剧加剧,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令他苦不堪言。
不仅如此,安禄山的双眼视力也莫名其妙地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看东西时常如同隔着一层浓雾,难以看清事物的真实模样。
昔日那个威风凛凛、目光锐利的三镇节度使形象莫名其妙的变化了很多。
而在安禄山麾下众将之中,无论是那些身经百战的武将,还是平日里出谋划策的文官幕僚们,几乎每个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不可耐。
他们整日在安禄山耳边聒噪不休,催促着他立即举兵谋反,登基称帝,以便自己能够成为开国功臣,享受荣华富贵。
然而,与契丹和吐蕃人暗中勾结密谋之事乃是绝密,安禄山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轻易透露给过多的人知晓。
每当安禄山以时机尚未成熟为由拒绝下属们的劝进时,总会引来他们或多或少的不满情绪。
起初只是些微的抱怨和牢骚,但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这种不满逐渐累积起来,犹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甚至在有人暗中推波助澜之下,有些人胆大妄为到暗中偷偷说起怪话来。
对于这些忤逆之举,安禄山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为此,他已先后严惩了三名武将和一名文官,以儆效尤。
可即便如此,军中的躁动气氛似乎并未得到有效的遏制,反而有愈发蔓延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