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路过的人疑惑的往里看了看,发现大荧幕上放的是动物世界,那人一脸难以置信的又看了看我们,最后带着一脸问号走了。
或许是让她想起来儿时那段痛苦的回忆,虞雯在放映室的门口放声大哭。似乎是被她的哭声触动了,也有几个女生抹着眼泪,和身边的男伴或女伴牵着手,从放映室里出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这样抱着她,企图分摊她的一些痛苦。我总是认为我的童年是痛苦的,但比我痛苦的人还大有人在,而我也一直清晰的知道这一点。
但我也始终认为,人和人的是没办法做到真正的互相理解和感同身受的。因为人和人之间对疼痛的耐受程度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很难去评价,两个同样在遭受不同程度苦难的两个人,到底谁更痛苦。
我当然知道虞雯为什么会哭成这样,我也清楚的知道她为什么难过。但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实实在在去感受到和她等比的痛苦。我不敢说我了解她,我能理解她,因为首先我并没有和她同样的经历,其次即便有,我也不可能有着和她一样的痛苦。
即便她哭成这样,我也不敢去为了安慰她而说:‘我理解你,那些苦难也已经过去了,将来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因为我既没有办法回到过去,陪她再去经历一遍那样的生活。我也不敢去保证未来,我们一定会幸福,因为未来有太多变数了。
我能做的只有像现在这这样,陪在她身边,告诉她,我在。且短期内,我可以预见的未来里我都会在,无论她是哭是笑,我都会在。
终于,虞雯哭够了,在我的胸前擦了擦脸。我想我胸前的这个鬼脸,可能就是痛苦的具现化了。虞雯看着我胸前的印子,忍不住笑了。伸手在我衣服上蹭了蹭,发现擦不干净:“这件衣服回去我给你洗吧。”
我伸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水:“感觉好点了?”
虞雯乖巧的点点头:“嗯,好多了,谢谢你。”
我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虞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转头背对着我:“我妆花了吗?”
我回想了一下虞雯刚刚的脸,感觉好像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好像...没有吧?”
虞雯貌似有点信不着我,在小包里翻找着什么,最后掏出来一个小手镜:“这还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恼羞成怒一样给了我一拳。刚好我也水喝多了,我们找到了厕所。我放水,她补妆。
等了好半天,虞雯顶着一张和进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出来了:“怕你等着急了,有点没画好,你感觉怎么样?”
我有些沉默,看着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夸:“挺...挺好看的,完全看不出来哪里不对。”
虞雯又对着小手镜子看了看:“我怎么觉得我眼线不一边高啊?你觉得呢?”说完又看向我,眯着眼睛和我展示。
讲真,我是真·一点也看不出。只能装作真的有在认真观察的样子:“我觉得还好,挺好看的。”
虞雯半信半疑,但还是伸手,套上了我给她递过去的羽绒服。
走出动物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天上下着沙砾一样的小雪,虞雯伸手去接,入手即化。虞雯在我的衣服上擦干了手,深呼吸了一下夜晚的空气:“走吧~,我们回家。”
我拽住了想要回家的虞雯:“不吃个饭再回家吗?”
虞雯摇摇头:“回家吃吧,我今天很开心,你想吃什么?回家的路上顺便买菜。”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掏出了一张卡:“可以是可以,不过谣谣姐还说请咱俩吃饭呢,可惜了。”
虞雯白了我一眼,又给了我一粉拳:“不早说!”说完又有些犹豫:“我们这样一直占谣谣姐的便宜是不是不太好?”
我装作不在意:“没什么不好的,大不了我们回去的时候给她带礼物嘛,谣谣姐也不在意这些。”我当然在意的,我从来都不爱占人便宜。我和牧歆叶认识了十几年,我和他借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而且每次我都会按时还。
倒不是因为我们关系不够铁,也不是因为他小心眼。就是因为我们足够亲近,他对我也足够大方,所以我更要在意这些。我这样做并不是因为自尊心或是怎样,而是因为我足够在意他这个朋友,所以我们可以因为意见不合,或是其他矛盾吵架、甚至分道扬镳,但就是不能因为钱。
在我看来,我们的友谊不该用钱来衡量。所以我不想和他有太多经济上的往来,避免我们因为这些出现矛盾。即便我知道,他或许并不会在意这千八百块,但我不能不在意。
虞雯见我坚持,被迫跟着去了这家谣谣姐开的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