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虽然还在发抖,但是已经好了很多。
从前一直都是我们护着姑姑,也一直是我们用哄孩子的语气和姑姑说话。
但不知不觉,姑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她现在已经是个优秀的成年人,又或者说,是一个优秀的长辈。
姑姑像是哄孩子一样:“你们两个要是实在是害怕的话,你们就去车里等我。我应该可以打过它们的,不过不要躲在房间里。房间里太窄了,被它们堵住门就不好了。”
听见楼下墙被推倒的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指甲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小门外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向里探,确定有人之后,开始刨门。
姑姑很淡定的回头看了看,转头继续和我们说:“你们从前面那个门绕出去,这里交给我。快去叭~,它们快进来了。”
我们两个看了一眼门外正在刨门的那双眼睛,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深吸一口气,让空气装满每肺泡,再缓缓吐出。感觉身体还有些颤抖,但已经不打紧了。
“我要留下来。”x2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坚决,再看向姑姑。
姑姑眼里既没有意外,也没有欣慰,只有笑:“那你们要是不害怕了的话,我们就一起。”
随后又看向我:“不过这里这么黑,你们两个好像看不清的样子。姜然你去楼下开灯叭~,不然现在你什么都看不见,也帮不上忙。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好像在门口附近的柱子上看见了。”
接下任务,我摸黑从另一个门走。
摸到门框,过了拐角我,才打开手表上的灯往楼下跑去。
工厂很大,从这边到另一边少说三四百米的样子。好在现在体能跟得上,不然光从这跑到对面就够要我命了。
摸黑在门口的三个石柱的四个面上找着电闸,听见楼道里一声巨响。我就知道楼上要正面碰上了,我要快点。
牧歆叶见墙塌了,握紧手中的唐刀时刻准备着。只不过墙塌了,两头阴影并没有进来,而是交替冲着屋里狂叫。牧歆叶还在纳闷它们在叫什么,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两个?还有一个呢?]
意识到了什么,刚想提醒姑姑,就听见姑姑大喊:“阿墨!去救姜然。”
几乎是姑姑话音刚落,两头阴影就扑了上来。
阿墨像条鱼一样,无视了两头阴影,从它们身下掠过,直接冲向楼下。
我终于找到了电闸,实在是不知道该开哪个,就干脆全推上去。
屋里瞬间就亮了,好在是有电。突然被人拖倒,我被吓了一跳。
还没等我叫出声,一道风擦着我的头皮砸在了我刚才的位置。
电闸被拍碎,时不时往外闪着电花。工厂里的灯也变得不稳定,无规律的闪着,时明时暗。
我看清了把我拖倒的是阿墨,也看清了袭击我的阴影——锯齿大型雪狼。
这种狼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不一样,那种狼类似郊狼,是以族群为单位的,体型也稍小一些。
而锯齿大型雪狼是以家族为单位的,体型也更大一点。这种狼是一夫一妻制的,其中一只去世的话,另一只会在幼崽成年后殉情。
虽然看起来很深情似的,但其实这种狼的习性很残忍。母狼一胎,三到六只幼崽,但只会留下一到两只最强壮健康的幼崽抚养长大。其余的幼崽,则是会变成父母、和兄弟的食物。
在幼崽有了一定行动能力后,父母会带着它参加几次狩猎,幼崽只能在父母进食后才能进食。参加完几次狩猎后,公狼会将成年后的幼狼驱逐。
如果赖着不走的话,就会沦为父母的食物。但如果幼崽被其它生物捕食或杀害,那么父母会一直追杀对方,不死不休。
可以说,对上它们真的很棘手,因为这种狼聪明又狡猾,而且很愿意为家族牺牲。惹到它们就像是惹到了重情重义,但毫不讲理的黑社会。而且它们也很愿意为家族的延续牺牲自己,所以通常牺牲的顺序都是幼狼,公狼最后才是母狼。
受到不可逆伤害的家族成员,也会甘愿变成家族的口粮。这很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棘手。
抽出唐刀在墙上磕了一下,刀身开始嗡鸣。
阿墨现在灵敏减半,只有在光线暗下去的时候行动方便,而我只有在亮灯的时候才有战斗力。可以说我们两个是各自为战。但换句话说,我们可以补齐对方的短板。
我只希望一切平安,其次就是希望阿墨不要受伤,因为花昭君的报价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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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狼扑了上来,我立马用刀挡住。但传来的巨大压力让我觉得,我可能连三秒钟都坚持不住。
像是感觉到了疼痛,幼狼后退一步,舔了舔自己受伤的肉垫。
像是不敢随意发动攻击似的,站在柱子后面来回踱步。
我也紧张的盯着它,等待着它下次发起进攻。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紧绷着神经,突然视线被剥夺了。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手里的唐刀也脱手了。
等光线再次亮起,我在距离幼狼几十米的距离。幼狼在我刚刚站着的位置,唐刀此时就在它的脚下。
原来刚刚是灯关了,如果刚刚不是阿墨带着我走,现在我已经凉了。
趁手的武器没了,我被迫抽出手上的软剑。这把刀我用着不顺手,但总比没有强。
幼狼朝我的方向靠了靠,但不发动攻击。显然它已经发现了我在黑暗里看不清,它也清楚,我不敢主动发起攻击。
所以实际上,现在是它和阿墨的战争。它只需要在暗下来,我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比阿墨更快,它就可以无伤通关。
像是在打盹一样趴在那里,时不时舔舔爪子,就这么盯着我。
唐刀虽然被它压在肚子下面,但是我清楚下次关灯的时候,它一定会离开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