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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皇后娘娘这番看似温情脉脉的回忆,太子却是一脸冷漠,毫无表情地回应道:“儿时之事,于我而言早已模糊不清,未曾料到母亲竟还能铭记于心,如此说来倒是孩儿不孝了。”
话音刚落,便瞧见皇后娘娘的面庞瞬间僵硬起来,但显然对此种状况她已司空见惯,并未表现出过多惊讶或恼怒之色。
只见皇后娘娘仿若浑然不觉一般,依旧自顾自地与太子交谈着各种话题,甚至有意无意地完全忽略了身旁的薛锦画,似乎存心要让她遭受冷遇。
不过薛锦画心中清楚,故而始终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姿态,既没有因被忽视而面露不悦,亦不曾刻意去迎合讨好。
直至过去了足足半炷香之久,凌炎见皇后依旧对薛锦画采取冷淡态度,其面庞之上已然流露出些许不满之色。
只见他微微皱眉,开口说道:“母后,儿臣的府邸之中还有一些事务要去处理。”
然而,皇后却仿若未闻一般,故作糊涂地回应道:“你这孩子呀,但凡皇子成婚之后,皆会拥有几日可以休息的。”
“你府邸里究竟有何事如此重要,难道还能比得上陪伴母亲吗?”
凌炎心里清楚得很,皇后此举分明就是有意为之。
当下,他索性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直接拉下脸来说道:“方才父皇特地向儿臣交代了有要事办。”
“即便无法亲身前往操持,那至少也需将相关事宜妥善安排并吩咐下去才行。”
听到这话,皇后稍稍迟疑片刻后才缓缓点头应道:“既是你父皇所交代之事,那凌炎你便速去处置吧。”
“那就留下太子妃在此陪本宫聊聊天也好。”
凌炎闻言垂下眼眸,悄然掩去眼底那不易被人察觉的厌恶之情。
紧接着,他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母后,儿臣今日乃是与太子妃一同前来拜见您的,自然也是应当一同返回府邸的。”
“若是我这会儿将太子妃扔在这里不管不顾的话......那岂不是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他日又怎能不让人耻笑于我?”
皇后眼见着他如此坚定的态度,心中知道此时并非与他正面冲突、强硬相对的最佳时机。
于是乎,她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面露微笑地说道:“哎呀,你看你这孩子,母后不过是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怎就这般较真起来啦?”
“瞧瞧你,简直就是有了媳妇便忘了亲娘”皇后故作嗔怪之态,轻轻摇着头叹息道。
“唉,罢了罢了,母后知道留不住你,原本还心心念念着能和儿媳多多相处,增进些婆媳之间的深厚情谊呢,如今看来呐,这美好的愿望怕是要化作泡影喽。”
说罢,皇后娘娘满脸不情愿地伸出手来,缓缓地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镯子,而后塞进了薛锦画那白皙柔嫩的手中,并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日后啊,你们夫妻二人定要相互关爱、相濡以沫,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本宫可是盼望着早日能够抱上大胖孙子呢。”
薛锦画听闻此言,微微低垂着头,假装娇羞万分。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手中那只镯子时,眼神之中竟丝毫不见半点喜悦之情,反倒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因为她看得出来,这并不是皇后经常戴的那个镯子。
看得出来,她是临时换的。
凌炎倒是显得无所谓,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带着薛锦画离开了。
皇后站在宫殿门口,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他们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就在此时,原本挂在皇后嘴角和脸颊上那和蔼可亲的笑容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与凝重。
“嬷嬷,你方才所言当真属实么?”皇后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没过多久,只见帘子被轻轻掀开,从后面走出一名老嬷嬷来。
她步履蹒跚地走到皇后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皇后娘娘老奴怎敢有半句虚言?今日清晨,老奴前去清理太子妃寝宫时,确确实实未曾见到那落红之物。”
说到此处,老嬷嬷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起初,老奴心中亦有所疑虑,生怕是太子与太子妃行房之时有所疏忽,未能将处子之血沾染于绸缎之上。”
“老奴还特地吩咐下人仔细检查了整张床铺,但最终什么也没有看见。”
听闻此言,皇后不禁眉头紧蹙起来。
要知道,女子新婚之夜若无落红,便意味着其在婚前已经失去贞操。
如此一来,这堂堂的太子妃岂不就是一只破鞋?
而自己太子竟然迎娶了这样一个不洁之人进门?想到这里,皇后只觉得心头一阵怒火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