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晏家在京城还是一处极小的四合小院的,当初他离京时,交托给了牙行看管,虽然院子小地段也不好,可每年倒也能得四十两的租金,扣掉一成四两手续费,还有三十六两。
牙行里每隔两年给他送一回,近两年的租钱刚好还未曾收取,这次倒是能收个七十多两银子,不怕手上的银子不够用。
而岳父当年离京太急,也有一所二进的院子未曾卖掉,屋子还有老仆看守,因主人走的急,老仆不敢做主,并未出租。后头公玉明溪只想保留家中原状,且身在乡村,需要用银子的时候不多,只令老仆看守,所以那院子一直空着。
若是自家屋子的租客不愿搬,无法及时收回来自住的话,夫人名下的二进院子,倒可以住进去。
所幸他们进京前,夫人已经给京中老仆去信,道是他父子进京后会去探看。
这也是他们父子二人,带着一百多两银子,就敢奔赴数千里,赶往京城的原因。
虽然兜里的银子想在京城生活挺拮据,然而始皇陛下他现在愁的不是银子的事,他虽雄才大略天地少人能及,但文章还罢了,诗词这种形式让恢复前世五十年记忆的他,突然之间有点儿陌生。而科考,除了时政实务,诗词占的比重也不小。
还是得把带来的书多看看,自己以前写的诗词多回忆回忆找找感觉。
为了保证金榜题名,祖龙他拿出了上辈子每天看几百斤竹简的劲头。历史的兴衰,朝代的更替,民情的移异,山河的变迁,开始还是为了科考读书,结果一颗帝皇心发作,看的废勤忘食,深得三味。
好在儿子是个孝顺儿子,跟着读书之外,还把老爹照顾的妥妥当当。
更重要的是,儿子终于想起来提醒他爹,您该给您老婆孩子写封信了。
写完信找了邮寄所寄出,回到客栈里,祖龙突然想起个被忽略的重要问题:我与扶苏父子想起前世之世,家里的老婆孩子,会不会也想起前世?如果想起前世,几个子女若是上辈子的帝子帝女还罢,关键是!老婆她是谁?
虽然后宫里的女人们,他一向也不大在意,但原配嫡妻,即便是对他这个帝皇而言,也是不一样的,否则,上辈子他也不会不立后。
始皇陛下努力想了想他后宫里的美人们,竟然一张清晰的面孔也想不起来,这特么就尴尬了。
实在想不出咸阳宫里的美人们,谁和现任老婆公玉氏长的相像啊。
父子两上辈子没有父慈子孝,这辈子竟还挺心有灵犀,始皇陛下装着江山天下的脑子,难得思考关于原配的问题,儿子也想到爹是上辈子的爹,那娘呢?弟弟妹妹们呢?
关健是,对于他来说,还有个到底是哪个混帐兄弟害死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