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少坚眉眼低垂,作乖巧状,应了声是。
初初找回这孩子,已是十八岁年纪,现如今,他已经二十有三,养了石少坚四五年了,他石坚若是不知道他的性子就有鬼了。
“别给我搞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我石坚丢不起这个脸。”
“……是,师父。”
听到师父二字,石坚满眼复杂的睨他一眼,遂转头一挥广袖,大步朝前走去。
林凤娇那厮,应该已经猜到动手的人是谁了吧?
可他缺席了这孩子一十八年的人生,心里头的愧疚总是有的,少坚又惯会在他面前嘘寒问暖,装乖卖巧。
从未对谁和缓过脸色的石坚,对这个孩子,终究还是心软了。
希望他能够听进去他的训诫吧……
……
回到林九这边,他仿佛丢了魂似的,说了句要静一静,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望着正在亭子里“玩泥巴”的静之,秋生双手捧着脸看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
“喂,你不去安慰一下我师父啊?”
静之头也未抬,专注手中的泥雕,拿着刻刀,想着心里的那个人,一点点削出他的形状,边慢慢说着:
“这个事实,我都接受不了,更别说他了,你就让他安静一会儿吧,别大声嚷嚷啊。”
秋生拿起木板上她捏好的,他师父的小手轻轻转动着,“所以你就打算做个泥人安慰我师父啊?”
“给我放下啊,我好不容易捏好的。”
静之把散落一木板,林九的胳膊腿,往自己的方向拢了拢,又皱眉朝对面这两个无所事事的人问:
“你们师父不是叫你们去保安队报案吗?那么快就回来,你们到底去没去啊?”
“嗐!别提这事了。”秋生一脸踩上椅子,脸都撑皱了,郁闷得不行,“新来的队长比阿威更垃圾,一进怡红院,立马就叫老鸨找两个姑娘给他取乐,哪里还想得起查案哦。”
文才不住点头,附和道:“没错,他那些手下也一样,我跟师兄要跟他们理论,没想到他们居然想跟我们动手。”
静之手中的刻刀一顿,抬头端详他俩,“打起来了?”
秋生脸上没啥伤口,她转头看向文才,文才瞬间低头,脸都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闪的快,静之眼神更快,那颧骨上的淤青瞬间就入了她的眼。
“啧,自己去厨房煮两个蛋滚一滚,少去阿九面前晃,别再让他操心了。”
文才走后,秋生望着桌子上那个封着女鬼的坛子,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那我怎么办啊?我不会被她缠一辈子吧,我也不想折寿啊。”
静之转头看向那紧闭的书房门,悠悠叹息一声,“等着吧,他总会想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