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将士肯定不能放回赵国去,回去又会是一支抵抗秦军的有生力量;可如果养在军中,或是带回秦国,粮食不够供应,这么庞大的人数也存在很大的风险。
而且他当时希望能够一举攻入邯郸,就更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俘虏了。
坑杀是他唯一的选择,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所以秦军错了吗?他们不认为自己有错,因为这是战争。
然而秦军整整两万人的魂魄被埋葬在地底两千年,那里是永无止境的寂静和黑暗。
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东西,莫过于时间。
他让我体会那种痛苦。确实,不会有人愿意承受这样漫长的折磨。”
穆宸微微皱起眉头,他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迷茫。
“从他们双方的角度看,好像都没有做错,可是受到的却都是无以复加的伤害。
你有没有觉得倒不如动物来得简单?它们的杀戮只为了捕猎、生存。永远不存在仇恨和报复。”
两个人都沉默了,这个话题似乎太过沉重。
过了一两分钟后,阿焱长长的“哎”了一声,一脸轻松的说:“想那么多干嘛!人活着不就是求一个高兴和无愧于心吗?
放不下有放不下的活法,放得下有放得下的活法,你不是都说了嘛,无谓对错,我就觉得,但求喜乐!”
穆宸转头看着阿焱,阿焱傻呵呵的冲他笑着,手里正随意的把玩着一粒糖,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心中一触,想起阿焱昨天讲给他听的“故事”,突然涌入一股暖流,随即也对阿焱露出释然的微笑。
很快到了深秋,禹杭的季节更替有一个很让人头疼的地方就是,那些体感温度比较舒适的时节,几乎一眨眼就没有了。
10月初的“秋老虎”一过,立刻骤然降温,刚到十一月一下子就进入了冬季的感觉
穆宸、阿焱经常会去深蓝咖啡坐坐,有时候氐梓寻有空,也会叫上他一起。
漓沫常送上一些自制的点心,苏寒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不过穆宸很喜欢这里的氛围,似乎他们所有人之间都有着某种默契,就像马克杯里的拿铁一样让人觉得温暖丝滑。
阿焱感冒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还时不时的擤鼻涕。
苏寒走过来把一杯水和一粒药丸放在他们桌上。
“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