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愣了一下，随后也上了床。

两人背对着躺在一张床上，彼此之间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过了一个小时，唐馨实在睡不着，她试探地轻声喊道：“佳佳。”

果不其然，杜佳佳也没睡，没好气地回道：“我都快睡着了，被你吵醒了，有屁快放。”

“你为什么对我态度这么恶劣，你很讨厌我吗？”

杜佳佳本来脱口而出“是的”，但是话到嘴边，她又犹豫了。

她担心这句话会伤到唐馨，所以她选择了保持沉默。

唐馨等了一会儿，等来的却是杜佳佳的沉默，这让她的心有些难受，仿佛被人攥在了手里，喘不过气来。

“是我对不起你，明明知道你在原来那个家里饱受冷眼，我却不敢为你说话，是我没承担起做妈的责任，呜~呜~”

唐馨越说越伤心，忍不住落下眼泪来。

听到背后的呜咽声，杜佳佳只好转过身来。

“算了，都过去了。”

“可是...可是...”唐馨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杜佳佳轻轻拍着唐馨的后背，“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寄人篱下也不好受。”

“呜呜呜~”唐馨转过身抱着杜佳佳痛哭起来。

她哭得很大声，丈夫的冷漠，继子的觊觎，女儿的叛逆，这过去十几年里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眼泪流了出来。

杜佳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脆弱的妈妈。

以前她一直都是温柔端庄，时刻在意着自己的形象。

何曾哭得这么不顾形象过。

杜佳佳只好不停地拍着唐馨的后背，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

两人的身份似乎发生了调转，妈像女儿，女儿像妈。

只是听着听着，杜佳佳也不禁悲从中来，也哭了起来。

两人好像较劲似的，你提高一点音量，我也提高一点。

陈洛在隔壁贴着墙壁，听到了两人此起彼伏的哭声。

他并不打算过去打断，堵不如疏，让两人哭完，明天就好了。

第二天，陈洛再见到杜佳佳和唐馨的时候，两人的状态显然好了不少。

不再像昨天那样脸上装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