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怒火中烧,双眼瞪得像铜铃一般,“你居然还敢穿着昆仑的道袍!赶紧脱下来!”
然而,壁友正忙着另一件事,完全没有理会永风的怒吼。
只见他蹲在墙边,正一脸专注地研究客房墙壁上的破洞。
‘唉,客房里的洞这么大,这要修起来可真是麻烦。’
壁友皱着眉头,脑子里全是怎么修补破洞的念头,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永风正气得要冒烟。
永风看着壁友毫无反应的背影,心里的火气更是蹭蹭直往上窜。
他觉得自己被彻底无视了——不仅是他,连昆仑派的尊严也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踩在了脚下。
‘竟然敢无视我?!’永风眼睛一瞪,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
“你无视我可以,但绝不能无视昆仑派的尊严!”
永风大吼一声,怒气冲天,随即猛扑过去,拳头直奔壁友的背影,誓要给他一个教训。
砰!
吵闹的永风另一只眼睛上也多了一块青紫的瘀伤。
* * *
永风第二次从昏迷中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他眨了眨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感到脸上依然隐隐作痛。
刚一抬头,就看到壁友正坐在他旁边,一脸淡然地望着他。
“你终于醒了?”壁友语气淡淡,仿佛他只不过是午睡了一场。
永风一听这话,心里的怒火再次翻涌起来。
他强撑着坐起来,双眼尽管又肿又痛,但还是尽力瞪得圆圆的,怒气冲天:
“你这个混蛋!”
虽然话喊得凶,但永风的身体很诚实。
他的双眼早已被打得青紫不堪,疼痛让他连挤出怒容都困难。
显然,他已经不敢像之前那样贸然冲向壁友,只能干瞪着眼,虚张声势。
然而,他的气势却没有一丝减弱。
“快脱下那件道袍!”
壁友看着这个满脸愤怒的年轻道士,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个小道士进客栈时,还是一副饥寒交迫、垂头丧气的模样,但当他看到有人穿着昆仑道袍时,整个人像变了一个样,仿佛瞬间有了力量与斗志。
即使挨了两次重击,他依然坚决扞卫昆仑的荣誉,这种执着让壁友不禁感到些许欣赏。
‘原以为昆仑派早已没落,全是些腐朽的软骨头,没想到还有这样血性的小辈。’
壁友在心中暗自思索,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但他也知道,再这么继续打下去,恐怕这年轻道士就真的要变成一具尸体了。
壁友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这件道袍,我其实也想脱掉。但很抱歉,我现在只有这一件衣服。”
“……”
永风原本正准备发作,听到这句话后,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的怒火仿佛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噎住了话头。这个理由实在让人无从反驳。
“你饿了吗?” 壁友突然问道,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刚才的冲突根本没有发生。
“是的。” 永风下意识地回答。
他的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但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顺从了壁友的询问。
壁友微微一笑,看着永风:“好,等着。”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径直走向了厨房,留下一脸懵然的永风坐在那里。
永风愣了几秒,心里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本是准备再为昆仑的荣誉战斗一番的,可没想到局势忽然转变,自己反倒像个等着开饭的孩子似的。
这让他心中那股原本熊熊燃烧的愤怒突然变得无比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