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和站在原地,面色沉静如水,丝毫不见半点惊慌之色。只见她缓缓地伸出手去,动作优雅而从容地将大门紧紧关闭,随后轻盈地转过身来。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面前的司徒信身上,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司徒公子,不知您是否愿意与小女子做一笔交易呢?”
司徒信听她说话时显得有些不耐烦,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柳春和一眼。他知道春平最近这段时间可谓是风云变幻、局势动荡不安。特别是今晚在上荷这个小村子,更是暗潮涌动。
面对柳春和提出的所谓交易,司徒信只是冷哼一声,冷冷地回应道:“少在这里啰嗦!本公子没兴趣听你胡言乱语,赶紧回去坐着乖乖待着!”
面对司徒信的冷言冷语,柳春和依然保持着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情,继续说道:“只要您肯放我离开这里,我便可以保证让司徒意安然无恙。”说话间,柳春和脖颈处的鲜血正顺着锋利的剑刃缓慢流淌而下,但她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原本还一脸漠然的司徒信突然脸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显然,柳春和刚才所说的话已经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柳春和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琉璃瓶,瓶子的封口严严实实。透过晶莹剔透的瓶身,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盛装着一种犹如朱砂般鲜艳夺目的红色液体——那正是她口中所说能够保住司徒意性命的关键之物。
柳春和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微笑着解释道:“这瓶子是用特殊材料炼制的,里面装着我的血,每月中旬只需给司徒意服用一滴,便可保他半年的性命。当然,如果我今日能够侥幸逃脱,那么在半年之后,相同的血液定会准时送达公子手中。可如果……我今夜不幸丧命于此,那么司徒意也绝对无法撑过下个月。”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柳春和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起来,眼中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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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撒谎!”司徒信双拳紧握,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站在对面的柳春和却只是轻轻地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你当然可以认为我在撒谎,不过我和司徒意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他下手。尤其是最近这几天,为了能让他乖乖闭嘴不乱说话,我稍微用一点小小的手段,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司徒公子啊,你真觉得自己能够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此时的司徒信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挣扎。柳春和见状,心中暗喜,她知道眼前这位男子已经开始动摇了。于是,她趁热打铁,向前迈了一步,接着说道:“司徒公子,我所求之事其实很简单。并不是要您协助我逃走,只是希望等有人追查过来的时候,您只需要说一句‘我不在’即可。至于其他的事情,您一概不必多言。怎么样,这点小事对您来说应该不难吧?”
然而,司徒信并没有立刻答应她的请求,而是缓缓抬起头,目光隐晦不明地看着柳春和,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若是就这样放走了你,岂不是等同于害了其他人?”
听到这话,柳春和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他人的性命与你何干?你连自己亲弟弟司徒意都保护不了,居然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死活?”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令人感到窒息。终于,经过漫长而煎熬的几分钟后,司徒信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紧握的利剑。
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纠结。首先,他实在无法判断柳春和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不是白瑜人。其次,他虽无法相信柳春和真的已经让司徒意喝下了自己的鲜血,但眼下他手中并没有弥生符能让他现在就去验个真伪。最后,其实柳春和所说的话并非不无道理,毕竟司徒意的生命安危至关重要,他绝不能拿着他人的性命去做一场毫无把握的赌博。
要知道,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心怀慈悲、普度众生的大善人。这么些年来,他对于母亲那些令人不齿的行径,一直选择视而不见。因为他深知,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保住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权力、地位以及财富。可以说,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利益既得者,早已习惯了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回首往昔,他能有今天这般显赫的地位,全都是靠着踩着亲兄弟的尸体一步步爬上来的。在这条血腥残酷的道路上,亲情早已变得无比淡薄。连自己亲人的性命他都不曾珍惜,更别提那些与他毫无瓜葛的陌生人了。
或许柳春和真的只是在欺骗他,但在仔细权衡了各种利弊之后,司徒信清楚地意识到,至少现在,柳春和还不能死。哪怕日后必须要取她性命,那也要等司徒意使用弥生符检测完血液之后再动手,以免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柳春和眼波流转,嘴角微微上扬,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那晶莹剔透、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琉璃瓶用力一抛。琉璃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直朝着司徒信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