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张家下一代被指定的继承人,他被允许知道了一部分张家的底蕴。
王贺拍马屁某种程度倒是说中了一部分事实。
凤阳郡可的确有龙凤,不过若说麒麟,那就是‘瞎说’!
张鲁在旁边听得一怔,旋即他怒视了一眼王贺,只是才略微怔神,这从龙首功竟然被王贺抢走,那边王贺却得意洋洋,朝着张鲁拱拱手,张鲁顾不得与这王氏有名滚刀肉计较,也站了起来。
“二郎,我早就说主君有天子之气,你看我没错吧,咱们什么时候动手,我等京营的许多兄弟都已经等待多时了!”
旁边宋应真,王萧也面带异色,他们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般的转变,王萧最先反应过来。
此时忙道。
“鲁叔,依我看此事倒不用您动手,还是交给家父和其他几位叔父吧,有他们出手,自当办妥一切!”
宋应真微微一笑:“我等诸多武勋也可以在朝廷之上出力!”
张昭闻言暗自点点头。
动手是下下策,最好的方式是朝臣请缨,天子当着天下人的面,‘自愿’禅让。
如今,以张家在朝廷之上的影响力,是可以做到这一点。
张昭起身,对着王萧,宋应真道:“如此就有赖于诸位兄弟了!”
王萧双眸一亮点点头,当下和宋应真对视一眼,便是匆匆返回廷尉府,定远侯爵府,从龙之功可就在眼前,若是错过,以后可就没有这般造化。
赵擎山,赵玉等人也匆匆离去,得了如此机密,他们自然知道如何能赚上这份从龙之功。
这某种程度,也是张昭给予众人的“恩荣”。
张鲁留到最后,他此时倒是有些尴尬,身为黑衣卫统领,他的主要职责乃是监视朝堂内外,同时辅左京营拱卫镐京城,总不好跟着众人跑到承天殿上去闹腾。….但他还是厚着脸皮向张昭问道。
“二郎,那是否需要我做些什么?”
张昭看了一眼张鲁,他早有重任交给张鲁,便是肃容道。
“还请鲁叔着人好生看守宫门,将各大宗室府邸监视起来,若是有人作乱……”
张昭眼底泛着一丝凌厉。
闻言张鲁眼底一亮,当即便沉声道。
“好,我这就去召集黑衣卫和京营的弟兄,将他们全部撒出去!”
他身形匆匆离去。
张昭站在原地略微思索,查漏补缺之后却是先行返回张家,等待着朝中的好消息传来。
该做的他已经做了。
至于其他不该他做的,也不需要他去过问。
……
正如张昭所料,他只是略微透露出一些风声出来,诸多早已‘等候多时’的张家盟友们便是磨刀霍霍。
经过八年的分化拉拢。
朝廷上下诸多重臣都很清楚,他们现在已经和张家捆绑在一起,乃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若是张家撂挑子,最倒霉的不会是张家,而是其他人。
故而,不少文武重臣在这件事情上比张家还要热心的多。
太尉府!
老太尉王焕时隔八年却是再次出山,亲自邀请了廷尉王绾,定远侯宋尚,韩城侯顾沉,渝北侯端木匀,御史大夫魏圭,镇北侯安如命,卫尉宋定山,太常张端,少府令周群,大农令钱畔等四五十位文武大臣齐齐进入内殿之内,来奏请启元帝,请禅位与丞相。
内殿之内,启元帝身着玄红色的帝袍,头戴帝冕,他此时正值精力旺盛之时,正在伏桉批阅奏折,听闻众臣来意,却是浑身冒汗,手足冰凉。
握着御笔的手更是轻轻颤栗,几乎拿捏不稳,幸有旁边的小黄门扶持,才不至于跌落。
老太尉王焕望着御座之上的启元帝,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首先出列,奏道:“陛下,自丞相登位以来,威压天地,德布四方,仁及万物,泽被天下万民,且力挽大乾之将倾,此等功绩虽上古圣贤无以过此。
今群臣会议,皆言大乾国祚已终,望陛下效上古圣贤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为重,禅与丞相,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则陛下安享清闲之福,祖宗幸甚!万民幸甚!臣等议定,特来奏请!”
御座之上,启元帝再也坐不住了,忍不住从龙椅上走下来,他连忙将王焕扶起来,恳求道:
“诸爱卿何至于此?朕自继位以来,虽是资质愚笨,比不得列祖列宗,然兢兢业业,并无过失,诸位爱卿如何这般……?”
他此时面容发白,双眸望向群臣,带着求助之色。
只是望着那一双双炽烈宛若火焰一般的眸子,心头却是忍不住生出万般恐惧来。
似乎这数年前熟悉无比的诸多文武宛若一个个变成了凶神恶煞。
旁边王绾见此也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自丞相执掌朝政以来,大乾一扫末朝之景象,灾劫消弭,民间止戈,麒麟降生,凤凰来仪,赤龙出现,更有诸般祥瑞嘉禾,甘露下降,此是上天示瑞,当有新主降生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