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憧憬,气安神定!
梁真望着老钱远去的背影,感觉老钱的脊背不再佝偻,而显挺拔,脚步仿佛也轻快了许多,甚至原本垂垂老矣的暮气也风流云散,就像呼吸之间,恢复了年轻人的活力。
一个人,两句话,就能如此神奇?!
梁真望着王义,正要开口,王义却头也不回,向着大巴车走去。
“咳!咳!司机,什么情况,怎么还不走!我们急着去河江市看病,预约的专家号,去晚了,就赶不上趟了!”
说话的是一个戴着大墨镜,口鼻被绿色医用口罩覆盖的严严实实的男人,他的语调里,隐含着淡淡的怨气和焦急。
车厢里就如原本平静的沙丁鱼池,被投入了一尾鲶鱼,瞬间乘客们的情绪被点燃,催促之声此起彼伏,皆是在表达着不满。
王义耳中听着车厢里的嗡嗡声,脚下依旧不徐不疾。
车窗里伸出了一个脑袋,冲着王义喊:“乡巴佬,你就不能快点!整车人都在等你,你能不能有点素质!还慢慢悠悠……”
说话的是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的话未说完,就被一个怀抱婴儿的女人拉回了车厢,轻声道:“少说两句吧!看那衣着,就是一个穷鬼!”
王义眼睛的余光看了西装男一眼,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向前走着。
买票上车之后,车上只有一个座位,在中间位置,是一个双人座,靠近车窗的座位上正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墨镜男。
落座之后,一股淡而刺鼻的草药味飘入王义的鼻腔,这是长年累月服用中草药才会溢散出的味道。
王义不由多看了墨镜男两眼。
大夏天,虽然早上的温度不是太高,可也有二十六七度。一般人都是薄裤短衫,穿着清凉。可是里面穿着一个薄毛衣,外边再穿个黑皮衣,这样的着装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墨镜男注意到了王义的目光,轻咳两声,然后说道:“我得了一种怪病,无论穿多厚的衣服,依旧感觉周身冰冷,就是准备去河江大医院看看!”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甚至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衰弱感。
王义望向墨镜男的双手,那双手戴着一副黄色的乳胶手套,正在微微颤抖。
墨镜男将手缩入袖中,就像受到了惊吓的鱼儿深潜水底,不再显露半点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