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感觉他就如一锅煮沸的油,只要有一星半点的火芒,就会形成燎原之势,卷起通天彻地的狼烟。
他不敢去望江虹的眼睛,只能直勾勾低头望着脚尖。
因为王义知道江虹的眼睛如一潭荡漾着无限风光的春水,会让他不经意间沉沦其中,而无法自拔。他还知道,江虹的眼睛如一团熊熊的烈焰,会燃烧他的精血,抽干他的骨髓。
他好想现在有一捧冰水,可以覆盖在脸上,也希望有一支缠绕着荆棘的皮鞭,可以抽打他的身体……
“人!为什么要克制自己的欲望?!为什么不能随心所欲?!”
“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江虹笑着,双臂环拢在王义脖颈之上。
一个男人对自己有没有兴趣,有没有欲望,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甚至她与王义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从王义的眼神里看到了爱慕和炙热。
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薄,最终完全湮灭在岁月的长河里。可是也有一些东西,会随着日月的流转、四季的更迭,而变得更加浓烈。
情和欲,就如琴瑟和鸣阳春白雪,妙不可言;又如斗转星移草木枯荣,不可把控。有些后患无穷,有些成为传世的佳话。
王义感觉有两团如春风般绵软的峰峦,抵触在他的胸膛上,有两片鲜红如春花的葳蕤芬芳贴近了他的唇。
王义感受着江虹如爆发的火山般热烈滚烫鼻息,瞬间感觉欲望的河即将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他双拳紧握,努力让心神之中保存最后的一丝清明。
正在王义以为自己将要进入忘我而无法自持的状态时,“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一股清凉的风灌入,瞬间吹散了周身的燥热以及灵魂的悸动。
“狭小的空间,看来真不是好地方,因为这里容易太容易发生故事或者事故了!”
江虹松开了环着王义脖颈带着百花清香的玉臂,眼神中的火焰也随风而散,恢复了如常的端庄典雅。
看着江虹迈步走出电梯婀娜生姿的背影,刚刚发生的一切,对王义而言仿佛就如一场来时浓烈、去时无痕的春梦。
“如狼似虎的年纪,有时候难免想吃点相中的野味,你不会怪我吧!”
江虹驻足,因为她没有听到王义的脚步声。
王义对于江虹的坦白与直接,甚至把他说成‘野味’,并没有太多的反感——能直抒胸臆而不曲径通幽的人,未必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也可能是敢爱敢恨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