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重脚轻之感,如钱塘潮起,势不可挡!
一股极致的疲惫感从头颅直达四肢末梢,周身所有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
随着眼睛缓缓闭上,王义就如深秋挂在枝头的枯叶,一阵微风吹过,便摇摇晃晃,随时回归大地的怀抱。
王义最终向后倒去,不过他并没有躺倒在地上,而是躺倒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这个男人脸上戴着一个全防护型的口罩,只露出了一双阴鸷幽冷的眸子,眼神中透露着狠辣严酷的光芒,就像是潜伏在暗处,随时准备袭击羊群的饿狼;又像是在天空中盘旋的雄鹰,在紧紧盯着眼中的猎物。
另外他的手上还戴着一对雪白的手套,白的就像冬天里漫天飘落的雪花。
这个男人,正是罗震!!!!
他伸出右臂穿过王义腋下,将王义紧紧揽住,而后轻轻向后拖动。同时左手拇指轻轻用力,将注射器的针头推掉,在针头落地的刹那,他伸出一脚,将针头掩盖在脚下,随便将注射器缓缓装进裤袋中。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此时所有的乘客都已经上车,公共汽车外只有两人——一个罗震,一个王义。
驾驶员扭头看见靠在罗震怀里的王义耷拉着脑袋,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对罗震道:“他怎么了?!要不上来,再过两站就是医院!”
驾驶员自然不知道,王义是臀部被罗震扎了一针才导致昏迷的。
他看到罗震戴着全防护型的口罩和雪白的手套,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如此毒辣的阳光,无论男女,都不希望被晒成黑炭,无论是手还是脸!只是下意识认为王义定然是因为炎热中暑了,哪怕不去医院,到车上吹吹冷风,也会好些。
“不必了,我朋友酒量浅,喝高了!万一颠簸,再吐到车上,就给大家添麻烦了!”
罗震一口回绝驾驶员的好意。
驾驶员一听罗震如此说,也怕王义将车厢搞得满地污秽,万一被乘客投诉,轻则警告记过,重则罚款扣奖金。
没有谁愿意跟钱过不去,做好事的前提是不能给自己添麻烦,更不能损害自身的利益。
楚龙看着驾驶员关闭车门,发动公共汽车,向下一站开去。他冲着楚龙和大汉乙,满脸不悦道:“没死的话,还不过来帮忙!”
楚龙和大汉乙,虽然两人皆是周身不适,尤其胸腹疼痛厉害,还没有缓过劲来,可是面对罗震的指挥,他们只能竭力起身,合力将王义拖拽到小巷偏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