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陈初一辗转反侧。
心中的惆怅荡去了, 肚中的饥饿也能忍着,可是临边窝棚之中那往耳朵里头钻的喘息声让其有些心神不宁。
“玛德,隔壁那家伙属种猪的,这见了天的堵眼儿。”
显然,
记忆中前主也被这动静折磨过!
陈初一北边是张麻子的窝棚, 而另一边则是一姓王的汉子,白日很少见到, 只有天黑才能听到动静。
听张麻子说这家伙在内外城之隔的运河中做一名扛大包的歪脖,而在这窝棚区有不少死了丈夫的寡妇,没了丈夫更难活,
便有不少像是隔壁这样做露水夫妻,今儿跟你,明儿跟他的。
乱世之下就是这样, 每个人为了活下去各施其术!
道德?廉耻?
呵?
哪里又有一顿饱能活下去的饱饭来得重要!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一早, 陈初一顶着一对黑眼圈钻出了窝棚。
“豁,初一,你小子晚上没睡觉, 这俩乌眼青!”
出来就顶面碰上了张麻子。
陈初一懒得解释,就回了句:“脑袋疼!”
“脑袋疼?”
张麻子往后瞧了瞧:“啧啧,初一啊,依我看等开了饷,你也别惦记着好好吃一顿了,赶紧去找个郎中看看吧,别再染了疮疡!”
“知道了!”
......
烧尸卫所中,一如既往。
陈初一把分过来的尸体推到了炉口。
点炉,烧香,作揖,一条流程下来后,而就在其掀开了尸体上的盖尸布准备将尸体送进炉子的时候....
陈初一面色一滞。
“嘶,竟是这家伙!”
在这麻布下面不是旁人,正是昨日一路追踪的薛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