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霍尔娜

库格修斯 笙筱北筱 1085 字 4天前

她立刻就想带着女孩转身换路回跑,但是再回头时,却发觉身后来时的路已被那些追击的士兵堵住。

这位年轻的母亲慌张的回身又向前,明白自己已经被逼进了无路可退的死胡同,但是她却不愿迎着那些追击的士兵而上。

因为即使此刻她扑过去,独自一人也无法阻拦追来的五六个男性士兵,这样她的孩子也逃不掉来者的追击,于是她只能继续毫无选择的返回之前通向死胡同的路走,希望能把这段追击的时间拖得长一点,再长一点,幻想着能够出现什么奇迹能让她和她的孩子得到拯救。

可是此时这名年轻母亲的神色里已经染带上了几分绝望,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女孩前跑,原本的跌跌撞撞已经快要变成了一瘸一拐,而跟在她身后女孩的步子也越来越不稳定,似乎在这样的逃亡中已经精疲力竭。

终于,在经过这条路上坑洼不平的土坑之时,女孩被绊倒在地,摔落在仍旧留有水渍的地面上发出了哭喊声。

母亲神色慌乱的俯身将被绊倒在地的女孩硬拉起,接着伸手把女孩抬身抱在了怀里,她抚摸着女孩被肮脏的泥水溅湿的头发,俯身轻吻女孩的脸颊,女人的口中念念有词,用着夜深陌生的语言似乎在安抚怀中的女孩。

这位母亲抱着女孩仍旧用晃荡颠颇的身躯往前走,但是这样错误的选择只会让她的步子越来越缓慢,她抱着怀中哭泣的女孩还没能多走出几步,追兵就已经到了身后,追在最前方为首的男人靠近母女俩时抬脚,狠狠的踹向了这位已经体力不支的母亲。

母亲因为这样的力道倒地,但她却在摔下之前转身护住了怀中的女孩,她的背脊摔撞在水泥破碎土坑满布的土地上猛咳一声发出痛苦的闷响,被她护在怀中的女孩因为冲击的颠颇从她的怀中滚落,摔在了在她的身边,随后女孩又翻爬起,扑到母亲的身上哭喊着叫妈妈。

那些追击而来的士兵停于母女俩身侧,端起了长枪慢慢包围对准了处于中心的母女,为首的那个男人低头看着那位母亲,用带着古怪口音的库格国语言低声说:“把孩子和东西交出来,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那名母亲神色愤怒的从痛苦中支撑起身体,又一次伸手将女孩护在了怀里,她对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孩低声耳语了几句,随后抬起眼来冷笑着冲为首的士兵摇头,用库格语带着愤怒一字一句的说:“你们什么也别想得到。”

她话音这么落突然推手,一手把女孩从怀中推出,一手从自己的衣袍里掏出了一张书写着扭曲诡异字符的符咒。

女人的口中低念了什么话语,随即甩出手中符咒的一刹那,她面前士兵手中的枪管突然开始如融化那般变软,然后开始宛若蛇形一样自我交缠,为首的男人一刹那就反应过来用口音古怪的库格语大呼扔掉枪管。

随行几个反应迅速的人立刻照做,毫不犹豫的甩身将手中的枪管用尽力气扔到远处,而反应缓慢的其中一人还未来得及将将枪管扔出去,就被那刹那宛若有了生命的长枪官攀沿手臂对准了头颅。

接着那管长枪发红发热,自己扣动了扳机,打出具有爆破效果的子弹轰然击碎了持枪者的头颅!

模糊的血肉和脑浆刹那四散,失去了脑袋的身体轰然倒下,女孩发出凄厉的惊叫声撑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女人却歇斯底里的喊叫到:“霍尔娜,快跑!”

那几个脱离险境的男人也迅速从这片刻的震惊中恢复,开始用各种奇怪的语言大声咒骂,他们没有去管顾那具失去了头颅的尸体,而是怒气满满的冲向了瘫倒在地无力再起身的女人和因为双腿发软不再能跑起来的女孩。

其中一个男人大步迈前一把抓住了颤抖摇头后退的女孩头发将她压制在地,另外四个人则立刻俯身拉扯住了那名母亲的四肢,为首的男人一把扯住了女人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拉起,冲她怒吼道:

“你这个婊子!”

女人又一次冷笑,呸了一声狠狠吐出一口唾沫落到为首男人的脸上,后者短暂一愣,随后因为感到自己被羞辱而恼羞成怒,忽然甩手将女人摔在在地,接着粗暴的撕开了女人的衣物!

女人迅速反应挣扎起来,但是四肢各被一个男人抓拽禁锢的她不管怎么动弹都逃不出那些恶魔的魔爪,她发出痛苦的鸣号,却无力反抗。

女人看着自己不断被撕扯开的衣物和裸露的肌肤哀嚎,看着站在周围的男人们脸上带着丑恶的笑容从衣物中抽出短刀一把扎入了自己的四肢,他们似乎是要就此把她那么固定在地上。

她的生命在无尽的痛苦之中迅速流逝,直至慢慢的嘶喊的哀嚎也不再能够发出多少。

在女人的意识已经全然模糊,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流逝到尽头之际,她花费了最后的力气转动了自己的头颅和双眸,看向了在不远处跪坐在地脸色苍白的女孩,而女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母亲的惊恐的神情似乎已然定格。

“霍尔娜...霍尔娜...”

女人的眸光已经暗淡,湿热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无声的滑落,她望着女孩的脸颊声声呢喃,她不再能发出痛苦的嘶吼,也不再能够挣扎着哀嚎,她只是平静的开始轻声念述女孩的名字,望着自己的女儿好似如此就能得到救赎。

而女孩则跪坐在原地嘴唇轻动,似乎不断的默念着什么,发出的声音却没有传到任何人的耳中。

而在不远处一直观望着一切发生的夜深和雨曦都都沉默着,不由不适的皱了皱眉头,心中好像有充满不快的无名怒火冒起,但是他们却仍旧只站在不远处拧紧了拳头并未轻举妄动。

一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很可能是片面引导情绪的陷阱,二是他们清楚自己身处幻境。

即使眼前是残酷的事实,也已经是过去的景象,他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