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睡香利器

“这里距离艾县和南昌的路途是差不多的。荆州军攻破艾县后,艾县县令是提前传递消息后才投降,若荆州军全速前进,想必会比我军提前到达这里,一路上,我让大军急行军,就是赌荆州军没有全速行军,如此我军会先赶到。如今看来,正如我所料。”

“多半是荆州军抢占了艾县县里的粮草,夏收刚收成,艾县可有不少粮草,敌军自然忙于掳掠,进军就慢了,让我军有了机会。我身为扬州牧,却不能保扬州之土,心中愧疚,若是荆州军掳掠了艾县,我必会将其击破,为艾县百姓复仇。”

荆州军晚来,对刘敬自然有利,但想到荆州军可能是因为掳掠才会晚,他也是心痛如刀割。

“可是……”周泰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官道,却看不出什么玄妙来:“这里有何特殊之处?”

“这里是一片非常大的山林,跨越建昌、宜春等几个县,乃人迹罕至之地,原本官道不通过这里,原官道绕了三十多里路,极为不便。”

“后来我让人改了官道,花了一年多时间,从山林中挖出一条二十里左右的道路来,再把原官道给堵了,这官道少走了二十多里,百姓也方便了许多。且这官道周边,至少有三处适合埋伏的地方,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而已。”

刘敬继续解释:“从南昌过来,这里是高处,可将下面的山林一览无余,从艾县方向过来,那就是低处,这优势就出来。”

蒋钦突然提议:“州牧,这里山林密布,倒是适合火攻。”

刘敬连忙摇摇头:“不行,就是因为这里山林密布,才不能用火攻,万一火势不可控制,把整个山林都烧了,那就麻烦了。”他从未考虑过用火攻:“你放心,怎么攻我心里已有打算。”

这个地方在21世纪是三爪仑国家森林公园,在这个时代只是一片原始森林,刘敬可舍不得烧。

“幼平、公奕,走,大军安营扎寨,让士兵抓紧时间休息,同时派出斥候,到前面至少二十里路,查探敌军动向。”

“好!”

大军扎营在隐蔽之处,远离官道约四五里地的山林里面的一个稍大的坡上。如果从官道上看的话,视野狭小,是无法发现的。士兵连续走路,累得够呛,吃完干粮之后很快就进入梦乡,打呼噜声的声音此起彼伏。

次日,刘敬留在营地,静待斥候的消息。士兵休息充足,在斥候回来报告消息之前,他什么都没有做。

到了傍晚时分,斥候终于回来了:“报州牧,已经发现敌军踪迹,兵力五千,正在十里左右的距离,沿官道而来。”

“只有兵力五千?”刘敬微皱眉头,刘表断不可能只派五千大军进入豫章,这五千恐怕只是先锋,他若在这里击败荆州军先锋,则仍需应对荆州军主力,届时仍是胜负难料。原本他还想一战击败荆州军,看来这希望落空了。

另外,如今已是傍晚,敌军距离这里还有十里左右,那就意味着敌军会在附近扎营,看来只能夜袭了。其实,刘敬心里不大情愿夜袭,这里荒山野岭,夜里自己的士兵也看不见路,一旦点燃火把,容易被敌军很远就看到。还有一个问题是,刘敬担心失火。

可是,敌军已经来了,他也只能夜袭。要是等到次日白天,敌军士兵吃饱喝足睡好,岂不养足了精神?他连忙吩咐士兵:“去,查探一下敌军的扎营之处。”

一个时辰后,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斥候才来回报,告知荆州军的扎营之处。此刻,扬州军士兵已经吃了干粮,做好出发的准备。刘敬率军出发,来到荆州军扎营之处的北面。

如今是八月,乃中秋季节,豫章郡主要吹的是北风。荒郊野外,风还挺大的。扬州军正处于风口,这就是刘敬要利用的。

话说荆州军率军的是蔡瑁的族弟蔡和,大军多日行军,已是略有疲惫。占据艾县后,统帅蔡瑁下令在艾县多停留了三天。随后,蔡和自告奋勇,要率先锋军队先去占领建昌县。若建昌县县令和艾县一样,也选择了投降,那他岂不是立了一大功?想到这里,他心里得意了起来。

士兵一整天都在赶路,疲惫得很,在埋锅造饭之后,有些士兵开始打盹起来。这野外露宿,蚊子可多了,蔡和便下令点了些蚊香,用来驱蚊。军中配备了一些蚊香,专门供途中使用,但不是很多,蔡和也只能省着点用。

他看着手里的蚊香,心中忍不住唏嘘。这蚊香乃黄祖所制,现在州牧跟黄祖闹翻了,以后想再用这蚊香,就没得买了。唉!和和气气不是更好吗?算了,回去之后,自己再私下跟黄祖购买,州牧跟黄祖闹翻,跟我老蔡家有什么关系。

士兵在营寨的顺风口点上蚊香,淡淡地蚊香气味顺风传来,过了一会儿,耳边没有了嗡嗡的声音,这世界清静了下来。有些士兵躺了下来,准备睡觉。

突然,空气中传来着了一些香气,闻着特别舒服。一些还没睡着的士兵努力地抽着鼻子,想闻这股香味。很快,香气弥漫了整个营寨。

“莫非这是那种清香型蚊香?蔡将军今日大发慈悲了,也愿意给我们士兵点这个?”

原来,沙羡的蚊香作坊制造出来的蚊香也是分类型的,一般售卖给富人的都是清香型蚊香,实际上是在建宁宫中香加点了艾草。售卖给普通百姓的蚊香少了些昂贵的原料,价格要便宜很多,只有驱蚊的效果。军中使用的自然是这种很普通的蚊香。

这缕缕香气袭来,让人昏昏沉沉,士兵们打着哈欠,慢慢地躺了下来。两刻钟过去了,荆州军士兵大多已经睡着了,响起一片呼噜声。就连负责看守寨门的士兵也是哈欠一个接一个,慢慢地坐了下来,靠在门口处,半闭着眼睛,游离于睡着与没睡着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