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扯。”
张仔七冷不丁地发了大火,
“你他娘的发神经啊?你强,你厉害,你是武林高手,赤螳螂周治红都叫你剁了脑袋,你这么厉害知不知你以后厉害不起来了,你看看你的手啊!我拿你当亲兄弟,帮了你这么多,你他娘的连个理由都不肯同我讲?同我一起打锣你嫌凶险,但起码还每月赚几块花边呢,你现在为了一把剑斩生斩死,斩成半个残废?我怎么向我娘交代?她挂念你这个外甥,病倒在床上,还让我照顾你啊。”
吴青沉默着。在张仔七和吴老三看来,他就是原主。对他好,对他怨,都是因为当他是原主。但他不是。
对不起,他只想回去。
吴青将单刀靠着门框,右手拍在张仔七肩膀上。
“你信我吗?”
张仔七挥手拍开,骂骂咧咧,
“你少来这套啊。”
吴青再次拍在张仔七肩上,
“信我就再帮我一次。帮我盯住这间屋子,你方便的嘛。”
“帮你盯住,等有人来了通知你过来再废一只手?你看我是不是痴的?”
尽管手臂处的剧痛让吴青的太阳穴一刻不止地鼓动着,但他还是故作轻松,
“最后一次,这次弄完,我同你一起打锣,有我这么能打的小弟,多威风啊。周治红那个同伙,就你见过的那栋佬,比周治红差远了,我一只手轻轻松松摆平啦。”
张仔七默然不语。
吴青将血淋淋的左手伸到张仔七面前,
“为了找这把剑,我都成这样了,现在你叫我停手?换你,你肯吗?不肯,就帮我这次啦,盯住啊。”
吴青说完将张仔七推出屋子,扯下身上的短衫将单刀裹住,夹在腋下,不给张仔七组织语言辩驳的机会,一头冲进了夹雨的冷风中。
张仔七狠狠捋了一把被雨水淋湿的头发,
“帮你娘啊!”
他愤愤地深吸几口气后,才头发甩着雨水跑回社屋。
张仔七才从后门回到社屋,怒气冲冲的换口帮帮主王阿贵领着换口帮其余人等就从社屋正门进了来。
一时间,换口帮社屋的院子里,满满当当挤着将近二十人,大都是年青小伙子。
张仔七赶忙招呼道,“阿爷。”
王阿贵没搭理他,一把将手中的短刀甩在地上,污水溅出,高声叫骂,
“他娘的义万堂狗崽子,老二老三去拿家伙。”
张仔七小心地凑到跟着王阿贵一起回来,换口帮排行身旁二十四的小二四,问道,
“二十四弟,怎么回事?”
小二四一脸忿忿,
“我们在外边找剑,义万堂那群狗杂种趁机偷袭。”
王阿贵将豁牙仔招到近前,
“义万堂没人来这吧?”
豁牙仔刚想表功,张仔七就赶忙跑过去拉住他,替他回道,
“没,没人来。”
“呵,他们脑子一向不好使。”
王阿贵轻蔑道。
这时老二和老三空着手从西屋出来,老二没避讳旁人,跨出屋门,木着脸,
“阿爷,刀少了一把。”
一句话出,张仔七感觉自个的魂都要脱了出去,后背每个汗孔,都冒着冷汗,腿肚子抖着,望向豁牙仔,豁牙仔的视线正和他对上。
豁牙仔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王阿贵没想太多,
“你记错了?”
老二却十分笃定,
“没错,老三和我各数了两遍,三日前才数过,二十五把,现在,二十四把。”
王阿贵皱了皱眉头,
“二四,你去数一下。”
小二四兴冲冲地叫道,
“阿爷,咱先别管这个了,先去把义万堂那些杂种斩了,一把刀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