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仪表,道童在后边拿伞追着她,但哪怕打定了忍耐的主意,席玄月还是一脸的愠怒,快步来到常副官车前,尚且隔着车门,
“常副官您这是何意?”
不等她敲车门,车门一敞。
常副官看着边朝自己示意,边将诡物送上另一辆汽车的属下,笑着回答,
“席局长既然已经将诡物交了出来,那我肯定也得展示我的诚意啊。喏,我在让我的人逐步撤离榷运局呢。”
道童举伞在席玄月身后站定,她自己速度起伏的胸膛渐缓,眼中有怒火燃起,又迅速熄灭,定了定神,道,
“自是不能让兄弟们白来一趟,但是……”
以退为进的话术说不出口了,她阴沉沉的看着几名士兵将包紫绸的小盒子一个个的塞进常副官的车里。里面瓷瓶晃动的声音明显。
这些全是天柱观历年丹药积累!
席玄月面沉如水,眼中又一次有着神异的光彩在眼底晃动,咬音很重,“常副官,咱们之前说好的没这些!”
“诶,事已至此。”常副官佯作唉声叹气,“丹药可以再炼,人可以再招,诡物可以再找。和榷运局的权利相比,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
席玄月心里默算着月份,脸上时刻挂着难看的脸色,最终眼中的神异消失,只叹息一声,“常副官说的是,只是这样一来,让我们日后再如何好展开玄秘工作?”
“我相信以席局长的才智过人,难不倒你的。”常副官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谈这一会话的功夫,各样的军火银箱都结结实实的捆扎在了大板车上。
常副官一直未曾熄火的车引擎终于引起了席玄月的一丝怀疑,常副官看了眼想自己比了一个手势的属下,却摆摆手,大模大样的关上车门。
“行了,我还有点要处理,就先回营了。开车。”
话音刚落,竟然是直接抛下已经整个占下的榷运局不顾,命令司机开车。
席玄月哪怕心有疑虑,一时也是不好拦的。
十几辆大板车木轮一起滚动“碌碌碌碌”短暂的压过了雨声。
十几名士兵带领着两百多名余江安保公司安保殿后。
庞大的队伍竟然是一瞬间撤离的干干净净。
方才还热闹非凡的榷运局,竟然一晃眼的功夫就只剩下雨声依旧。
仿佛刚才满局持枪安保只是错觉?
显得,有点急切?
榷运局内的署员小心翼翼的走出来了几个。
席玄月凝眉问道,“局内还有多少常副官的人?”
只是例行一问,但没想到属下的古怪回答让席玄月凝望着消失在街尾的常副官座驾,脸上的疑惑久久不能退去。
“一个也没有。”
席玄月怔怔出神,心里的不对劲感放到了最大。
怎么就这么走了?
就算是自己表达出了诚意,交出了诡物,安分的交出了军火和丹药,那常副官也该留下部分人手来进行协管,稳定对榷运局的控制吧?
没人你控制个锤子?!
街道的另外一头疾驰奔出一排身穿蓑衣的盐警。
常英领头,吴青紧随其后,一众盐警脸上带着焦急。
远远看见榷运局门口并无多少人,警惕的心放下去了一点,但疑惑的心升了起来。
既然没看见常副官的人,本来打定偷袭主意的常英直接带队来到了席玄月面前,
“巡检大人,常副官他们人呢?”
“走了。”席玄月眉头紧锁。
“走了?”常英举起手中吴青找到的假印章,焦急道“常副官那文书可能是假的……他空手走的?”
“文书是假的?”席玄月愕然,一下子没明白过来,盯着假印章,下意识回答,
“他不是……空手走的……”
语气越来越沉,语速越来越慢,一顿,席玄月满眼的错愕,
“他把缉私二队和天柱观……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