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带来的毒雾,一个眨眼,就又被夏风刮旋升天。
而章光烈已经来到了大柳树下,却不是去牵狗绳来消弭自己内心的疯意,而是大手直接朝黑色皮箱抓去。
光头男人不敢多动作,直接将黑色皮箱递了过去。
黑色的皮箱朝着盐警们的方向,也是朝着日头的方向,高高举起,铜扣闪耀着刺眼光芒,两根手指扣了上去,轻轻一掰。
啪嗒。
“我大可以走人,你们拦不住我的,但是,太不甘心了。”
章光烈这下却不急了,扯着嘴角,试图露出一个肆意的笑容,
“你们应该都奇怪过,我为什么要在余江城里接头?!”
吴青等盐警,距离章光烈的距离有远有近,听到这话,无一例外都皱起了眉头。
是啊,为什么?选个城外僻静地方接头不是更安全与合理嘛?
唯有站在章光烈身后的光头男人大惊失色,这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往身上打了一道符箓,边退边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疯了,我还在呢,要解开封印也得等我走啊!这他妈的可是八色天级的诡物!这他妈的是【积病阂】!我他妈的可不想成瘟人!”
瘟人?放瘟疫的诡物?!吴青恍然。
在光头男人震声怒吼,一连四个“他妈的”中;
在盐警们的犹豫不解却大张的目光中,
章光烈嘴角抽动,尽量显得淡漠,
“当然是因为,我懒得再进城一次啊!”
嘎吱——
黑色手提箱被章光烈带着浓厚仿佛席卷天空地面的恶意,重重打开来。
吴青、施大海、常英、曾阔、冯成贵、何东,以及所有盐警,眼睛先是一眯,然后一怔。
“嗯?”
都露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
一箱子的……钞票???
不少,但是,只是钞票吧?
别的盐警在愕然,没有看到任何解脱胜给出的信息的吴青,百分百笃定,这就是一箱子钞票。
伸手想去扯封镇符的章光烈也摸了一手的纸质感,他不敢相信的将黑色皮箱转过来。
陷入他眼帘的是花花绿绿,一叠叠的的纸钞,目测一下,不下万元,绝对的一笔巨款。
但是,老子的【积病阂】呢?他几乎呆在了原地。
巨款,所以……
…………
与其同时,余江城外的一处不知名山林里,摆脱了追缉盐警,云波一伙人与张仔七,围在外观一模一样的一个黑色手提箱前,大惊失色,瞠目而视。
一声比一声高的怒吼,惊鸟吓兽!
“钱呢?”
“这他妈什么东西?”
“我他妈问你呢?”
“一万二怎么变成了一块石板?!还白色的,还他妈贴着鬼画符?你他妈得给我一个解释!”
“都小声,惹来巡警,吃不了兜着走!”
云波训斥道。
逃跑时拿着钱箱的蒙面劫匪,脸色苍白了一下,
“我……跑路时,和一个老头子撞了一下,他手里好像,好像有个一样的箱子。”
现在的时代,是工业化的时代,买到一样的工业产箱子,太正常了。
信客与劫匪相撞时,信客化身老头子,体力衰退,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手里手提箱的重量变化,而惊慌中的劫匪,就更没注意了。
一万二的纸钞票,和一小块石板的重量,也没有差很多。
拿错箱子了!
云波与他临时搭伙的手下们,以及张仔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五脸懵逼。
卖命抢劫,抢了这什么破玩意回来?
“嗯!!”
边上一个少女靠在一颗树下,被捆住双手,布条捂住嘴巴,纤细的少女身躯在无助的挣动着,发出惊恐的声音。
蓝色的裙子,白色的裤腿袜沾满落叶枯枝。
粉脸上两道泪痕,黑晶晶如小鹿般的眼珠里溢出泪花。
金城银行总董的小女儿,这伙劫匪们跑路时正巧遇上巡警队,就劫持了贵宾室里的这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