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此战主力,竹镰山上驻扎了不少皇极宗高手,亦有陆北的熟人,比如献州大统领朱勋、大管事夏月蝉,身份足够,实力不足,摸不到这场会议的门槛。
半盏茶后,笑语嫣然的朱修石姗姗来迟,见右方空无一物,挥手扫落数个蒲团。
四个在后,三个在前。
朱修石和太傅盘膝坐下,陆北四下看了看,撞开老朱家一名合体期修士,一屁股坐在了朱敬黎旁边,刚好在朱修石身后。
没穿越前,他最讨厌开会,穿越后,只要不是他主持会议,还是最讨厌开会,受朱修石邀请才来围观。如此枯燥乏味的过程,若不找个重峦叠嶂的山势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怕是开着开着,严肃会场就该响起鼾声了。
朱修石就很好,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山川秀美,令人流连忘返,刚好拿来抵挡困意。
太傅那座山……
也不是不行,山不在高,有仙则灵,钟灵毓秀亦是名胜。
奈何这女人太飘了,高高在上下不来,她清高,她了不起,看人的时候目中无人,拿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麦芽糖挑逗也被视为空气,陆北就不自讨没趣了。
还是眼前这座好,高峰峡谷跌宕连绵,有大邪恶,合该正道人士严加看管。
被陆北挤开的合体期修士傻眼,找了半天,只剩朱修石旁边最后一个蒲团,再看同僚们眼观鼻鼻观心,一滴冷汗缓缓流下。
渡劫期的座位,岂是他能坐的,以后还走不走夜路了。
“陆宗主,这里才是你的坐席。”朱修石缓缓转身,道袍下摆绷紧,上下皆有用心险恶。
陆北诧异看了朱修石一眼,暗道这瘪三算计自己,想了想,起身坐在了朱修石旁边。
宁州陆某马甲极多,凌霄剑宗弃徒、羽化门掌门,宁州丁某、岳州林某等暂且不提,为众人所知的有三个,玄阴司紫卫、皇极宗统领、天剑宗宗主。
此次他来参加会议,用的是玄阴司紫卫身份,标准的保黄派,不是,是忠君爱国的保皇派,跟在朱修石屁股后面抱大长腿,伺机捡人头抢经验,从未想过顶在前面。
朱修石提到天剑宗宗主的马甲,他只能顶前面了。
堂堂天剑宗之主,弃离经传人,屁股决定了一切,他不想顶也得顶。
一屁股坐下,陆北当即看到了正前方的步子师,咧嘴一笑,雪白牙齿只闪得对方脸色苍白,忆起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心虚低下了头。
“原来这位就是陆宗主,本长老久闻不朽剑意之名,今日一见,倒也……”
朱穆笑意和善,话到一半,收声不予评价,转而道:“失敬失敬,恕本长老孤陋寡闻,只知入此坐席皆为渡劫,却不闻陆宗主已有了渡劫期修为。”
软钉子,不痛不痒,就很膈应。
“还行吧,渡劫什么的,前两天刚宰了一个。”
陆北眉头一皱,想了好一会儿,取出一柄长剑:“只知那人姓姬,具体叫什么……那人啊一下就死了,本宗主也没来及细问,可能叫姬阿吧!”
“此剑名为文冲,陆宗主所说那人不叫姬阿吧,是齐燕皇室的姬信。”朱修石好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本宗主还奇怪,怎么会有人叫姬阿呢,多谢道友答疑解惑,是本宗主孤陋寡闻,孤陋寡闻了。”
“咦,不是姬阿吧吗,怎么又姬阿呢了?”
“啊这,姬阿吧吗是谁,姬阿呢了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