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她拍了一下手掌,他一愣,立刻脸红地望着她。
“想不到,想不到,这字体端庄秀丽,我这画反倒成绿叶了。”她眼中迸射出的喜悦,如同春风一般立刻袭向他,此时的她,心中有种激昂的冲动,认定此景便是现代版 的伯牙与钟子期般的良辰美景。
“哎!”他摇摇头一笑,“谢谢你。”此时的雪在他眼中变得洁净而灵动,洁净的灵魂能给他带来活力,带来走下去的优越感,拥有属于自己的自己。他多想在这雪中放纵地将自己溶解,若与雪融为 一体的话,对他会有一种归属感 。
她收拾好画架挎在肩膀上:“为表谢意,天冷,哪天请你吃炉肉火烧吧。”
他顺手帮她提起装颜料的箱子:“噢,我今天就有空啊。”说完抿着嘴,那双有情又有神的眼睛盯着她的脸,她感觉 像被炙烤了一下。这当儿,远处两个人影走来,并朝俩人喊:“喂,等一下,打听个事情。”很快,俩人赶了过来 ,是身着警服的人员,个头高些、年长些的问:“有人打电话说这里有人自杀,你们看到什么异常情况没有啊?那手机再 打就关机了。”
他抢着回应:“没有,没有,现在恶作剧的人多吧,你们还真挺尽职啊。”那人回应:“哪里,份内事啊。那再见啊,路可不太好走,你们小心些。”二人转头走了。
个头略小的警员对高个说的话清晰传来:“ 我就说嘛,你还不信,你输了啊,不许赖皮,晚上你可得请客。”
她回头看看两行脚印,又望望远处:“别了雁门关,春天我还会来的,塞尚说,‘我们富饶的原野吃饱了绿色与太阳。’”他立刻接过话茬儿:“然后酣睡中编织着 各色梦境,醒来后那梦绽放出各色的花朵。”
她说:“接得好啊。”雪地里回荡着她银铃般的笑声。
他就一直那么盯着她的秀发,她有点儿羞涩地就低下了头,轻声问:“那啥,明年花香满径的时候,你还会来这儿不?”
他点点头:“行啊,当然行,嗯,每年清明节俺回老家扫墓,那过了清明第二天,你看咋样?”
她笑着,转头去欣赏雪景:“嗯,行,就这么定了。这儿的云和花,春天的时候可迷人了,夕阳下的彩云跟那鱼儿似的游动。”他心里一颤,更加确定就是她安排了他俩在这儿相遇。
“你是本地人不?”两人差不多一块儿问出声。
她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点着了一支手工卷烟:“你也来一根?”他点了点头,可她没给他。她苦笑一声:“这烟可不普通哟。”
他笑了笑,说:“还是我先说吧。我不是本地人,在BJ东三环南路开了家古玩店。昨天,我从香港的一个拍卖会回来,在BJ待了一晚上,就直接跑这儿来了。我从WS机场下了飞机,就直接奔这儿来了,就是为了这个事儿。”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个木匣子,打开匣子,一卷繁体字的古书就出现在李采薇面前。她认出是一卷《友古居士词》,惊讶地说:“听说过这个,这是蔡伸的真迹么?”
他摇摇头:“你也知道现存175首,咋可能是真迹哩。不过,有书法家鉴定过,差不多有二三百年历史了,应该是喜欢他那书法和诗词的人抄的本子,你看值四百万不?”
她咂咂嘴:“四百万?你这么有钱呐?”
他笑了笑:“现在四百万哪算有钱呐。”
她若有所思地说:“你也姓蔡,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