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首晚春的诗或者词。
这算是个简单的命题文,规定只有两个:晚春!
诗或者词!
从在藏书楼所看过的那些诗词文集来看,有太多的诗词与春有关,写晚春的也不少。
这西陵城的春来得比兴国其它地方都要晚一些,此时恰晚春时节,倒是应景。
这样的诗词算是寻常。
却恰因为寻常前人写的就多。
要想在这样的一道题目上写出不一样来,这还真需要考验学子们的基本功。
但考验不了他白少秋。
他向书案走去。
心想这第二试宋子规和祁少同都得了甲上……宋子规就是两个甲上了,这小子除了生得丑了点,除了自恃清高之外,还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至于自己嘛,这必须得抄个甲上才行!
他站在了书案边,看了看正看着他的宋夫子。
不认识。
宋夫子管理藏书楼,但他白少秋是通过张文千进去的,那三日里也没有见过。
这位夫子年约四旬,有些胖。
胖的人通常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但这位夫子看自己的眼神却有些……不屑!
这很正常。
白少秋未做多想,从怀中取出了炭笔——
这一次这个夫子没有拦他,想来他在竹溪桥头揍陈老夫子之事已传到了这位夫子的耳朵里。
也或者这位夫子并不在意自己用什么工具来书写。
那十来个学子,包括已站在了书香门后的宋子规,这时候都看向了白少秋。
等他落笔。
等他……落榜!
白少秋沉吟三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笔:
《满庭芳、春水溶溶》
“春水溶溶,春山漠漠,淡烟浅罩轻笼。
危楼阑槛,掠面小东方。
又是飞花落絮,芳草暗、万绿成丛。
闲徒倚,百年人事,都在画船中。
故园,无恙否?
一溪翠竹,两径苍松。
……”
他直起了腰!
收起了笔!
宋子规的视线依旧在他背上!
心里竟然有些小紧张。
这厮……究竟写出了一首怎样的暮春之词呢?
爹如何能将他给名正言顺的拦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