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盛沉吟三息:
“你来找老夫有何意图?”
“我要杀光西陵城里所有悬镜司的人!”
钱盛端起了茶盏,扭头望向了窗外的细雨,他呷了一口茶,微微一叹又看向了何银钩:
“你也是悬镜司出来的人!”
何银钩:“我早已离开了悬镜司!”
钱盛:“但你理应知道首座大人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何银钩眉间紧蹙:“可尚善这个孙子却做得出来!”
“证据呢?”
何银钩沉默。
钱盛又道:“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动西陵城里的那些小铜镜!”
“至少你不能动!”
“他们毕竟是悬镜司的人,首座大人没有死,动了那些小铜镜就必须给首座大人一个交代!”
“没有证据如何交代?”
“你是知道首座大人这个人的!”
“你应该明白首座大人绝不是真的不问世事!”
“倘若我们真的擅自将那十几个小铜镜给弄死了,首座大人会怎么想?”
“会怎么做?”
“再说了,我们都知道藏在西陵城的小铜镜一直都只有十二人,他们皆隶属于俞东临的第三司……”
“白公子遇袭,四公子打死了四个。老夫第一时间就查了悬镜司的人,依旧是十二个,他们对此事亦极为惊讶,所以……就算那五人是悬镜司的人,也绝不是俞东临的人!”
何银钩愕然片刻,“你的意思是,从外面来的人?”
“当然!”
“西陵城看似松散,实则极严,王府对进入西陵城的陌生人向来都有一套监视预警之法……这一次为何没有发出警报?”
钱盛思忖数息,又道:“只有一种可能。”
他并没有说是哪一种可能,但何银钩却明白那一种可能。
“葛刚真有问题?”
“尚不能下此结论。”
如果城守葛刚有问题,那么刺客可轻易而入。
他掌握着西陵城的城防,这在何银钩看来是一天大的隐患,但偏偏王爷并没有放在心上。
“我倒是以为葛刚真有问题!”
“哦……何出此言?”
“你想想,白府是通过城守府卖给悬镜司的,这是不是说明葛刚与悬镜司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