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毛趁机大喊起来:“五叔救我!快救我!我要去给我弟弟报仇!”
赵山富闻言,心中一凛,随后脑中空白一片,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赵大毛从李兰花手里抢过来的,只是,他解开其身上绳子的动作中,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大毛...”李兰花心里怕极了,她不光为赵二毛的遭遇感到痛心,更为赵大毛那令人心悸的眼神所震慑。
那是一种超越了年龄的冷酷与决绝,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赵山富将赵大毛带到赵书伯面前,并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赵书伯伸出手,慈祥的摸了摸赵大毛的头;“大毛,你弟弟出事时候你在旁边?”
“是。”赵大毛点头。
“那你当时都看见了什么?”赵书伯的声音尽量放的柔和,以至于不会让这年仅五岁的孩子,感到惧怕。
赵大毛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我看见爷爷拿着棒子一直在打弟弟,还口口声声说要打死他。”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感情波动,就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周围的村民们闻言,纷纷发出唏嘘之声,但这份嘈杂并不大,显然是都在故意压低声响,想要继续了解后面的情况。
赵书伯又问;“那你知道为什么你爷爷要打死他?”
“因为二毛不小心推倒了姨奶奶,导致姨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赵书伯满脸惊愕的看着赵山富;“可有这事?”
赵山富机械一般的点着头。
刚刚赵金菊摔倒的时候,他和赵来弟都在屋子里,因为怕惹事,就赶紧趁机躲了出去,但是事情的经过他还是知晓的。
却未曾料到,这一逃竟让儿子与自己阴阳相隔。
这份悔恨如同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喘息,他的身子晃了又晃,一个不稳便滑落在了地上。
“呜呜呜,里正大人,您可要给我们二毛做主啊。”赵来弟更是悲痛欲绝她哭喊着扑向赵书伯:“赵狗颠他杀了人!他杀了我儿子!我要报官!我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不甘都倾泻而出。
赵老虎听着这话,赶紧走到一边,吩咐赵满贵;“纸墨笔砚提供一下,兹事体大,我必须要上报给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