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自残,他都只敢在隐蔽的地方做。
一旦暴露在他妈妈面前,等待他的一定是无休止的追问和哭泣,甚至变本加厉的监视。
耳朵敏锐地捕捉到某种动静,梁再冰第一时间把头转到浴室门的方向。
磨砂玻璃门上模糊地映出一个阴影,那人敲了敲浴室门,轻柔的嗓音传了进来,“宝宝,阿姨把晚饭做好了,可以下来吃了。”
梁再冰说不了话,只能“啊”一声表示听到了。
叶舒简直跟鬼一样阴魂不散。
梁再冰都来不及吐槽,火速套上衣服整理整齐。
要是让叶舒看到他身上的疤,这家里就没安生日子过了。
他刚拉上衣服,伸手去拧门把,还没够到门就向里推开了。
梁再冰和叶舒隔着门缝面面相觑。
我不是锁门了吗?
但他不敢多问,老老实实跟着叶舒下楼吃饭。
离开卫生间的时候他顺手拧了一把门锁,才发现那锁早就坏了,表面上按上锁了,实际一拧就开,卧室门也这个样子。
他都怀疑叶舒从他进副本前就一直潜伏在门外,所以听到他的动静才能来得这么及时。
这日子怎么说吧,换他天天毫无隐私地被人监视,他也得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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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很宽大,上面摆了六个菜一道汤还有一盘甜品,却只有两个座位上摆了碗筷。
叶舒像只忧郁的白鹤,人瘦削得都快形销骨立了,吃了没两口就说饱了,放下碗筷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儿子一口一口嚼。
看得梁再冰饭都快吃不下,只能装看不见埋头扒饭。
叶舒的视线忽然从他身上移开,看向了门的方向。
梁泛脱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弯腰换了鞋,带着一身的疲惫和酒味走进了富丽堂皇的客厅。
叶舒起身走到他近前,却不是问工作,而是殷切地抬眼望他,“小冰的事问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