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酒足饭饱,肚子被美味的烧烤和冰爽饮料填得满满当当,围坐在篝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可这夜还长,精力正旺,总觉得少了点事儿做。思雨眼睛滴溜一转,伸手从背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哗啦”一声在桌上摊开,兴奋嚷道:“嘿,大伙别干坐着啦,咱来打会儿扑克呗,谁输了就在脸上贴纸条,咋样?”
“好主意呀!”李峰立马响应,伸手帮着理牌,边理边冲张明和何霞挤眉弄眼,“今晚可得好好较量较量,分出个胜负高低来。”何霞浅笑着点头,张明则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模样。很快,组队敲定,思雨和李峰默契地凑成一队,何霞与张明并肩站定,两两相对,牌局拉开大幕。
牌一上手,那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思雨眼神犀利,出牌又快又果断,李峰紧跟其后,两人配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像久经沙场的老将。反观何霞与张明,虽说刚开始还满脸自信,可越到后面,出牌就越犹豫,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频频出错牌。每出一张牌,都引得对方阵营一阵哄笑,压力像雪球般越滚越大。
几轮下来,胜负渐明,思雨他们这队赢多输少,把把占上风。何霞和张明脸上,纸条贴得密密麻麻,横七竖八,活脱脱像戏台上的丑角,又似被彩纸裹满的“怪人”。思雨手指着他俩,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哎呀妈呀,你们俩这模样,贴得跟鬼似的,太逗啦!”
何霞羞红了脸,捂嘴轻笑,手指轻扯着脸上纸条,嗔怪道:“都怪你俩太精啦,我们这是大意失荆州。”张明则梗着脖子,故作不服气:“哼,我们这是心太善,牌技可不差,只是你们俩鬼精鬼精的,净使坏招。不过呐,瞧瞧咱这一脸纸条,倒像对患难夫妻,多般配,说明咱心有灵犀,主打一个感情深!”这话一出口,四人哄堂大笑,笑声震得帐篷都似微微颤抖,在静谧山间传得老远。
牌局继续,战火重燃,大伙你来我往,斗智斗勇,时间在这嬉笑怒骂、出牌喊牌声中悄然溜走,不知不觉,月亮已高悬中天,洒下银白清辉,照得营地如同梦幻之地。篝火渐弱,只剩红彤彤炭火,偶尔“噼啪”一声,蹦出几点火星。众人手臂也有些酸麻,眼睛困得直打架,这场“激战”终是落下帷幕,双方都累得够呛,起身简单洗漱一番,便各自钻进帐篷。
思雨和何霞钻进帐篷,拉好拉链,打开手电筒,暖黄光晕填满狭小空间。睡袋摊开,软乎乎的,散发着淡淡布料香。思雨往睡袋上一躺,胳膊垫在脑后,侧头看向何霞,嘴角挂着笑问:“咋样,何霞,张明这人还行吧?我瞧他对你可是上心得很呐。”
何霞坐在一旁,手指拨弄着睡袋边角,微微皱着眉,轻叹了口气:“人是挺好的,就是这感情进展忒快了,我还没缓过神呢,他都念叨着要结婚了,怪让人不适应的。”思雨翻了个身,伸手拍拍何霞肩膀,满不在乎地说:“男人嘛,大多都这样,一旦动了真情,恨不得立马把人拴身边,宣告主权嘞。你别慌,你还得打乒乓球,事业正关键,结婚这事儿,往后拖拖,等时机成熟再说。”
何霞抬起头,目光透着几分好奇与关切:“那你呢,还一门心思扑在奥运会上?四年时间可不短,压力得多大呀。”思雨坐直身子,眼神坚定,握拳在空中挥了挥:“那当然,我就盼着再拼一把,站在最高领奖台上,为国争光嘛。这四年,苦点累点算啥,就想圆了这冠军梦。”
何霞听了,神色稍黯,低下头,小声嘟囔:“唉,我怕是没这机会咯,球技也就那样,说不定呀,我比你先结婚,当人媳妇咯。”思雨眼睛一亮,兴奋地搂住何霞脖子:“这敢情好呀!你要是先成家,可得让我当伴娘,我得全程陪着你,看你风风光光嫁出去。”何霞脸涨得通红,轻推思雨一把,娇嗔道:“行,肯定少不了你,就怕到时你忙训练,抽不出身嘞。”
另一边帐篷里,李峰和张明也正唠着嗑。李峰捅了捅张明肚子,坏笑着问:“小子,这下幸福砸头上,晕乎了吧?哥们这牵线搭桥,够意思不?”张明挠挠头,满脸笑意,竖起大拇指:“那是相当够意思,万万没想到,认识你还顺带捞着个媳妇,跟中彩票似的。”
李峰嗤笑一声,伸手弹了下张明脑门:“臭不要脸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老婆’‘老婆’叫得顺口,才认识几天呐,也不怕人姑娘笑话。”张明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早晚的事儿嘛,我都打算好了,过阵子就带她回家见爸妈,这婚期啊,感觉近在咫尺咯。”
这话像根刺,扎得李峰心里一“咯噔”,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神色变得尴尬又窘迫。可不是嘛,他和思雨虽说相恋已久,可还没正儿八经见过双方父母,双方家庭也没正式认可这段感情,相较张明这“火箭速度”,自己这进度像蜗牛爬,慢得揪心。
张明没留意李峰神色变化,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嘟囔:“不早了,困死了,明天还得回城上班呢,赶紧睡咯。”说罢,拉过睡袋,闭眼没一会儿,便传出均匀呼吸声,进入梦乡。李峰望着帐篷顶,思绪纷飞,暗暗下定决心,得加快脚步,给思雨个安稳未来,许久,才在这山间静谧夜里沉沉睡去。
此时,帐篷外月色如水,洒在草地上像铺了层银霜。草丛里虫儿轻鸣,似在哼着摇篮曲,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与虫鸣声交织成一曲温柔夜调。野花在月色下朦胧绽放,暗香悠悠飘散,星星点点灯火从其他帐篷透出,与天上繁星相映,宛如地上银河,静谧又美好,守护着这群怀揣梦想与爱情的人儿,伴他们酣然入睡,期许明日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