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军阀割据的百年，更是礼崩乐坏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父子相杀，兄弟相残，叔侄反目，为了争权夺利，各种各样跌破人下限的桥段戏码，皆在上演。”

“到处都是战争，到处皆是兵乱，阴谋篡位，弑父杀兄，今天你上位，明日我登基，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

“身处这样一个黑暗至极、皇权更迭频繁的时代，你们扪心自问，自己能够做到身处其中而心不变吗？”

司马光冷哼一声，他还记得之前这后世女子当众称他为乱国之源，卖国求荣之辈，如今有了时机反击，为自己正明，如何能不把握机会？

司马光：如乔姑娘所说，我等若身处乱世，恐无法坚守本心，但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夫还是能做到的。

乔安：……..

“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一个割地卖国的西夏忠臣，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一朝天子一朝臣？”

“不觉得亏心吗？”

司马光：……你…你何敢如此污蔑老夫？老夫何时成了西夏之人？

司马光强行咽下那股子郁气，这才接着道：“若按乔姑娘所说，那这冯道，主动献降，谄君媚上之辈，毫无忠君之仿，岂不是更加可恶？”

“我刚才说了，看一个人，看一件事，得先看他所处的时代背景。”

“冯道所处的时代，本身便是一个礼崩乐坏的乱世。”

“单就中原五个朝代而论，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总共存在53年，最长的后梁当家十六年，最短的后汉，连四年都不到。”

“再平摊到每个皇帝身上，时间更少。”

“你让他怎么做到一朝天子一朝臣？王朝灭了怎么样，难道自杀殉国？他们的政权本来就是相互争夺厮杀夺来的，不是弑君犯上，就是勾结外敌，哪有什么正统继位？”

“充其量就是一个诸侯争霸。”

“面对这种乱世，和一群不讲道义，没有人性的狗东西，还讲什么忠诚不忠诚。”

“如果要讲忠诚，那分分钟就得丧命，人活一世，为什么要为了一群争霸天下的乱臣贼子去尽忠效命？”

“再说，冯道也并非不忠，他所忠的，从来就不是一家一姓，更不是流水般的王朝。”

“他所忠的，是天下百姓！”

“孟子曾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他冯道，所奉行的道，便是天下百姓！”

“你同一个心怀天下的人去讲什么个人忠诚，简直迂腐至极！”

司马光：……..

万朝中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