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你叫我小哥就严重了。我是思林的朋友,也是他的兄弟,你叫我李青就好。”
“诶,好名字,谢谢你今天陪他来。我说了这么多,也不敢奢求思林会一下子理解我,原谅我。但是,积压了这么多年的往事,今天能说出来,我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我是一个有孩子的父亲,却又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你们说,是不是很矛盾?我没有好好看着思林长大,又不能贴心地陪伴着思林的妈妈。所以,思林厌恶我,痛恨我。而我,又跟我不爱的人,最后有了孩子。如果,我离开了那些孩子,她们是不是也会痛恨我,厌恶我。
所以,两边都是无辜的孩子,我离开谁,都会被谁唾弃,痛恨。唯独,理解我的人,就是一直对我不离不弃的人。所以,思林….. 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求你,一定要代我照顾好你妈妈。”
“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有机会,多去看我妈吧!”程思林的话淡淡地,慢慢地,但我和程跛子,却明显感到了他话语间的转变,只是他还是装着很漠然而已。
“前几个月,族里一兄弟遇到了当年打残我的人。当年,我们没能抓到那个人,也没能画出那个人的外貌,但是,他的样子,我们在场所有的人,都忘记不了。跟踪到他后,才知道他是外乡一个游手好闲的无赖。当年,他在镇上一工地打工,人好赌又偷窃,所以被工地给开除了。那时候,落魄的他,看到路边的侦探所广告,想要去混个线人当。结果,阴差阳错给侦探利用去做了枪手。事情做完后,他跟侦探狮子大开口,拿到钱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因为他就是一个临时跑龙套的人,所以,当年才没有从侦探口里,要到关于这个人的太多信息。
但是,老天对我还是有偿还的。事情都隔了这么多年,还是让我碰到了打伤我的人,这不是天意么?所以,我把他的腿也给废了。就这样,在这里蹲了一些时间。当然,要不是上面领导班子换届,我早就出去了。”
“那就好,我们也是时候走了。”说完,程思林起身拉了我一下,径直就往门口走去。
我跟着起身,但还是客气地跟程跛子打起招呼,说着告别的话。突然间,程思林回过头对程跛子说:“你腿脚不便,就不用送我们了。天气燥热,多喝点水,你嘴唇都干裂了。”
一听这话,闹是久经沙场,淡定从容的程跛子也被怔住了。时间快速地跳过几秒,又带着慢镜头不断地回放了几次,才让程跛子的眼神露出欣喜的目光,接着有点不自然和颤抖地说:“诶…诶…我知道了……. ”
后面,我看见他的下巴连带着嘴唇抖动了几下,却迟迟未能开口说出话来。
我知道他太激动了,激动到变成笨口拙舌了。对此,我在程思林身后,对程跛子伸出了一个大拇指,以示进步的鼓励。他也高兴地对我点了点头,又跟我说了几句谢谢的话。
走出“衙门”的大门,程思林扭头对我说:“谢谢你了。今天心情好,我请你吃饭。”
一听有饭吃,我马上就肚子叫饿了。赶忙问他,“那中午吃什么?”
程思林笑笑地说:“走,请你吃大餐去,8块一碗的兰州拉面。”
“抠门啊!一大早把我骗过来,就弄一碗拉面来敷衍我。”
“哈哈哈,随你怎么说?反正,我高兴,我请客。”
在往回开的路上,程思林用免提拨打了波哥的电话。他很认真地对波哥说,“胖子,我去见他了。”
“你这小子,老这么没大没小。什么是他?他是你爸,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叫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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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任务完成了。”
看着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的程思林,心里的感觉告诉我:以前,他跟波哥谈到他老豆时,整一副脸都是黑着的。但此时,他却有了一种轻松和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相信,他的心境已经开朗了很多。
电话里,波哥沉默了一会,貌似在想什么事一样。最后,才声音低沉地说:“有些事,我原本不想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也这么大了,不应该再把你当作几年前的小孩来看了。”
波哥突然换了个语气,气氛也随之冷却了下来,冷到……你能听到轮胎快速滚动在水泥地上而激起的一点胎声。程思林一下子也换了个口气,不紧不慢地问:“你说什么?既然说破口了,就不要藏着了。”
波哥一个字一个字,很是认真地说:“当年,你以30%股份做了西城洗浴中心的股东。你跟我借了点钱,凑足了前面的15%,剩下的15%,等收益了你才买。在合同订立中,你名份也是写着持有30%股份,但受益却是15%,剩下的一半做为预备股,是在你再一次购买后才自动生效的。
你投入15%后,第一个月就收入了双倍。接着,你把赚的钱,都买了剩下的15%股份,成了真正名义上拥有30%股份的老板。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你真觉得做生意就那么容易成功?难道,真的是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