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来了新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离开,可见其不喜。
方嬷嬷见世子离开后赶忙进了房间,见到沈芙抱着茶壶猛灌水,上前问道:“怎么回事,世子怎么这就走了?”
沈芙喝完茶水,擦干净自己眼尾刚才不小心酝出的泪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嘴巴一扁:“呜呜嬷嬷,吓死我了!”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沈芙真的差点以为自己要血溅当场。虽然她强行忍着,但腿已经软了。
那人当真是比阎罗还恐怖。
方嬷嬷见她吓得不轻,心疼坏了,抱着她先安慰着。
刚才她在外面只听了一两耳朵,现在看来别说是圆房,世子恐怕连正眼都没瞧芙儿一眼。
“若不得丈夫宠爱,以后咱们在这王府就难了。”方嬷嬷忧心不已。
累了一天,刚刚又经历了“生死考验”,沈芙现在后怕之下只想睡一觉压压惊。
“什么宠爱啊。”她一点也不想。
沈芙脱了鞋子就爬上床,“嬷嬷我累了,想睡觉。”
她现在精神太脆弱了,要睡一觉才能好。
至于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吧。
世子定当是对她不喜的,只能明天去请安的时候,探探她王妃婆母的底了。
“好,你早些睡吧。”方嬷嬷知道她累坏了,也不再多说,关上门出去让她好好睡觉。
……
刑部大牢里面阴森暗沉,一路俱是哀嚎惨叫,鲜血四溅,寻常人看了恐怕都要作呕。对燕瞻来说只是家常便饭的场景,目不斜视直接去了刑房。
见到燕瞻,闫行与刑部侍郎李忠连忙迎了上来。
看了被绑在刑架上已经被抽得鲜血淋漓的安阳同知刘贺,燕瞻道:“没招?”
闫行也觉得有些棘手:“竟是个硬骨头,十几鞭子下去愣是不招,怎么都撬不开他的嘴!若时间充裕老子肯定能撬开他的嘴。”只是他们先行审问只有今晚,若明天刑部其他官员来就没时间了。
等到明天太子的人一来,再想撬开刘贺的嘴就难了。
而这刘贺狡诈多端,不是个好对付的。刚刚这许久时间,他与自己周旋到现在只说了一些无关紧张的事情。
“撬不开的,只有死人的嘴。”燕瞻面无表情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上刑。
闫行还不够狠辣而已。
烧红的烙铁竟直直印在胸前的伤口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刘贺咬碎了牙齿也忍不住痛叫了起来,面容扭曲,四肢痛苦地挣扎,口中大叫:“燕瞻,你不得好死……”
伤口鲜血喷发,喷溅出来溅了侍卫一脸。燕瞻慢条斯理往后退了一步,鲜红的血鞋子上没有沾到一点。
青玄这时从外面进来,上前将刚刚拿到的一支珠钗和一把金锁放在刘贺面前:“看清楚了,这是你夫人的首饰和你幼子的金锁,你若不招,你承受什么折磨,他们就承受什么折磨!你若聪明一点就该知道,世子连夜审你,就意味着连太子也保不住你。我劝你收起心里的侥幸。你如今只剩死路一条,可她们未必,端看你怎么选择。”
刘贺慢慢抬起头看了眼青玄手中的物品,眼里惊痛不已又带着留恋,口中鲜血直流,伸手想要抚摸那金锁却脱力掉了下去。
燕瞻揉了揉揉眉骨,嗓音平静:“本世子从无虚言,刘贺,你可想清楚了?”
大庆上下谁人不清楚燕瞻冷血无情的行事作风。
他十三岁上战场,手起刀落,手中沾血无数。
神鬼不敢阻。
他若开口,言出必行。
没过多久,血迹斑驳的刑牢中响起他微弱的声音:“我招。”
燕瞻毫无意外。
他早就知背后主谋,只需刘贺招供。
转过身看向汗涔涔的刑部侍郎李忠:“本世子今晚没有出现在这里,该怎么办李侍郎该明白。”
他不在,让刘贺招供的就是李忠,这功劳自然也是李忠了。李忠,是二皇子燕泽的人。
这是他送给燕泽的投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