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聪明!只让自以为的亲信朝会,他们的本性你还未看清?”
“画蛇添足!只做什么三道屏障护住自己,可谁人不知道能在紫禁城出的事,是谁的意思?!”
“刚愎自用!只令伊尔登揽下罪责,他是你皇阿玛的遗臣,利用其人的忠心让他挡在你面前,你就能高枕无忧了?!”
殿中清净无声,戒尺的抽搭声不断作响,福临一直面无表情,只有布木布泰眼中越来越心疼。
先帝皇太极死时她才三十岁,只有福临一个儿子,是她的全部……
终于,她丢开了戒尺,脸上还是摆着一副严肃的姿态,轻声道:“此事已过去了,再多说无益,且先搁下,看多尔衮归京后的态度吧。”
“是……”
“你是大清朝的皇帝,在想什么,在做什么,额娘不管,但既然做出来了,就一定要周密,滴水不漏,治国理政也是如此,绝不可嗜杀。”
“是……”
忽然,布木布泰像是想到什么,问道:“你派伊尔登围住文渊阁,是否也跟范文程说过了?”
“没有。”
“但他知道。”
布木布泰想了一会儿,道:“进宫的目的正是为此,宁完我告发他想取缔内阁,百官出宫时内阁便被你烧毁了……朝会上,他是在替你提前揽下这份罪责……”
福临沉默了一会儿,道:“说来可笑,范公的筹划,竟是坏在一个细作上,才让的儿臣不得不下令烧毁内阁……”
“什么人?到如今了还未捉住?”
“遏必隆已同儿臣说过,不是范公那边的,是明廷真的派人来了。”
布木布泰皱眉道:“一个汉人细作能几番出入紫禁城,朝廷颜面何存?”
“儿臣只听范公寥寥说过几句其人来历,想来,却是都低估此人了。”
布木布泰道:“范文程做事一向有后手,他牵引这些人,用的什么?”
“朝会上宁完我所论的周吉一事。”福临道:“此人受摄政王提拔,联络了南边,才有了这些细作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