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那名骑兵原也是正白旗的一名牛录,只一鞭鞭打下去却也没有跌落下马,反而半挂在马腹上,着急道:“奴才们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啊,姜明用火药炸乱了军阵,奴才赶到前段时……”
“够了!”
阿达礼在吼完这一声后竟是勒住马头,抽出了腰间的刀。
而那名身着御前侍卫军服的正白旗牛录也瞬间勒马跳下,咚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但,预料之中的刀锋却并未落下,他只是一愣神间,就被人从马上扶起。
“听我的……别再让他们闹了……”
阿达礼深深吸了几口气,替下属扶正了头盔,最后转头看向自王府所出的这些正白旗亲卫。
他的情绪已然快失控,浑身都杀气都在不断腾起,但声音却依旧沉稳严肃。
“诸位……摄政王不在,京城已然被范文程一系列搅的大乱!”
他将刀锋直直地指向天上。
“从索尼复出,銮仪署大火,会同北馆大火,豫亲王府大乱,至宫中内阁五位柱国大臣身死,如今……西街伏杀是最后一道口子,倘若让范文程彻底摆脱干系,大清朝朝廷将永无宁日!”
“若非事急,王府绝不会召动诸位巴图鲁,但请今日听本将调动……此事过后,你们可以来询问本将,询问所有事,询问所有人,因为我阿达礼自问心无愧……”
阿达礼回头在军阵前,一遍遍重复着这些话。
随后,他竟没有等军阵中的骑兵回话,就已绝尘而出,背影凌厉呼哧,像是一只猛虎。
而马队方停住片刻,那名适才被扶起的正白旗牛录也已跨了马鞍,怒吼起来。
“没听见?!”
他大喊道:“都跟老子冲了!破了这西街口,杀了范文程那汉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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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下范文程的眼睛猛然睁开。
而那名侍卫却还在愣神。
“苏克萨哈?”
范文程道:“陛下令其出宫协助老夫,但他必是两边都不想得罪,在西街伏杀前就派人去了摄政王府……
如此说来,这小贼子真的只差了一点,驱虎吞狼,驱虎吞狼……”
每说一句,范文程的脸上都在不断涌起复杂的神色。
此时,有人忽然在旁边说了句,“祁京不是都已被大人拿住了……却是交于他们也……”
范文程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揪起了那名侍卫的衣领,怒喝道:“你知道这小贼子身后的事情有多严重吗?!内阁事变还未公布天下!还未找出元凶!他如今就是一把利剑,谁拿到了谁便先可以先置对方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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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
许久,范文程终于松开了手,一点点将愤怒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