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之中透露着冷酷无情,冰霜面容之中,却又透露着几许疯狂。
这样的人,真的是在富商豪贾之家中养尊处优熏陶出来的贵公子吗?
怎么感觉,像是在残忍现实的流民营中所成长起来的杀才呢?!
“赵大人,贺某所言的,是瘟疫。
清理新鲜的尸体,很简单。
可若是流贼丧心病狂的腐熟尸体,将在高温下陈放数天的尸体抛投出来,收尸的士兵恐怕也会感染上瘟疫。”
贺人龙为了给自己找回几分面子,将话题给强行集中于瘟疫层面。
他这话,也不无道理。
这种近乎于同归于尽的战法,将当前场景极端化推演,就是一种理所当然的结果。
“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
贺大人怎么不说流贼会将洛阳提前化为一片瘟疫毒地,阻碍我们官军进一步的收复河南?”
看着贺人龙继续纠结于一些莫须有的东西,赵平乱就感到一阵无语,回话依旧冷酷无情,让贺人龙感到十分的尴尬。
在赵平乱看来,这种瞻前顾后的人,是怎么能够被流贼称呼为贺疯子的。
难道,就因为这贺人龙打仗的时候冲的猛,敢于深陷死地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干脆叫做贺憨憨好了。
兵者,诡道也。
在战场这个血肉磨坊里面,什么样跌破人性底线的事情都会发生。
若是还抱有一颗圣母心,这顾忌,那害怕的,干脆将人头伸过去给流贼杀好了。
关隘城头的炮火如此猛烈,流贼依旧驱赶着大量的人员当炮灰,这就说明流贼根本就没有将升斗小民当人看。
明知道尸体堆积会生出瘟疫,这帮流贼依旧将尸体抛投出关隘之外,试图用尸体充当生化武器。
面对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生流贼,这贺人龙竟然还在这里考虑一旦发生瘟疫会怎样。
既然知道极大概率会发生瘟疫,那么就应该想办法尽可能快的攻克这座关隘。
在当前的这座关隘之前,只有残酷无情的胜负,没有任何理性道德可言!
这贺人龙,只知道在既定的战阵规则之内狂杀猛冲,却在人心不存的血腥战场上墨守成规一些并不太重要的道德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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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贺人龙,怪不得会因为一个区区平贼将军的名号,就开始赌气不听朝廷号令,以至于造成两任三边总督的阵亡,最终为自己敲响丧钟。
一如曹孟德对于袁绍的评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