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道英国公满门忠烈?
力保大明江山社稷,粉碎小人阴谋,力保天启、崇祯二帝顺利登基,如此忠贞铁骨,如何能够不让人佩服?
若不是小人从中作梗,鼓动京师勋贵暴动,老国公也不会抱憾而亡。”
赵平乱此种公允的评价一出,隐忍十余年的张之极陡然老泪纵横,几滴浊泪落下,又很快被其生生止住。
隐忍了一辈子,竟然能够在一只脚踏入棺材的时刻,见到如此忠贞爱国之人。
有胆有识,思路清晰,这让张之极深感此道不孤。
有人愿意力挽天倾就好。
“大明能有如此忠良俊秀之辈,家父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略带几分哽咽,张之极仰天感叹一句。
此言一出,一旁的张国维看向赵平乱的眼神,也显得更加的欣慰。
三言两语之间,便让己方的战车上彻底落座一位国公强人。
以国公对国公,京师勋贵,也不尽入朱纯臣的麾下。
“英国公,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已安排马车。”
赵平乱随意的客套了几句,便乘坐马车来到了张国维的府邸。
熟悉的场所,英国公张之极此时也已经从激荡的情绪之中恢复过来,眼中或有打量之色,但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咄咄逼人的审视感。
“文首,你提议重振京营,肯定已经预想过会有勋贵再次暴动的可能性。
对于这些人,你想怎么处理?”
默然的喝了一圈茶,张之极率先开口,询问了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
听其语气,看其神色,他似乎对这帮暴动的勋贵已经生出了杀心。
行刺谋反,当诛九族。
被这帮人给害得如此之惨的张之极,会有此种想法也很正常。
以杀止杀,以暴制暴,或许就是张之极这些年所思虑出来的唯一办法。
若是不从物理层面处理掉这帮贪腐勋贵,掌握兵权的他们,迟早是要闹事的。
一旦闹事,轻则行刺,重则谋反。
“英国公,之前下官与张大人就曾经商议过,对于这帮勋贵,当以重金利诱。”
整治京营的过程,就是一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若是一上来便大动刀兵,势必会让朱纯臣等人有更多的机会去挑唆勋贵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