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嚣张,只是源自于绝对的有恃无恐。
所有的蛮不讲理,也只是来源于自身地位背景的高不可攀。
一旦这两种外部凭借消失不见,邱毅,也只是一个合格的酒囊饭袋罢了。
就算此时满兵满甲,这个酒囊饭袋也不敢硬拼哪怕一刀一剑。
“有何不敢?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公姻亲。
拖出去,杀了。”
赵平乱挥了挥手,三十八颗人头便滚滚落地,被挂在了校场的旗杆之上。
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哀嚎之声笼罩住整片校场,使得剩余的所有勋贵和普通士兵再无睡意。
中军主将,说杀就杀。
这样的人,明天又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对付他们呢?
只要犯错就杀,毫不手软。
这样的人,一定会杀到自己满意为止?
可是,什么又是满意呢?
惶恐混杂着畏惧,使得所有人辗转难眠。
要集体闹事吗?
恐怕也会被定性为营啸,当场杀掉吧。
现在,校场之中至少有一半人臣服于赵平乱,且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若是在赵平乱刚到来的时候集体暴动,或许还有一定的机会。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心中苦涩难当的一众勋贵,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毫无后悔的可能性。
谁又能料到,这个赵平乱竟然会如此弑杀呢?
一帮核心勋贵继续小声的商议了一阵,也只能就此作罢。
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赵平乱急需依靠杀人来清洗京营勋贵,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杀人的借口。
让赵平乱找到了借口,只会无所谓的惨死当场。
外部的重压如此,该有的反抗尝试都已经失败,也只能虚与委蛇的混过这段艰难时期,待得校场禁令被解开,才是重新与赵平乱打擂台的开始。
这是一帮核心勋贵的最终计议结果。
可是,夜深人静处,谁又能够免俗于脑海之中思绪如云涌动呢?
反抗会死,暂时的臣服也可能会被识破。
横竖都是死,那么,真的向赵平乱表示效忠呢?
赵平乱如此霸道无情的清洗京营勋贵,还不是为了物理层面的彻底排除异己?
只要加入赵平乱的阵营,那不是什么都解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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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非要待在朱纯臣的阵营之中不挪窝呢?
朱纯臣又能比赵平乱优越到哪里去呢?
更何况,赵平乱还承诺了,以后会带着他们通过白糖、美酒赚大钱。
继续待在朱纯臣的阵营之中,不是二愣子一般的憨货吗?
那个朱纯臣,有这种被人愚忠的人格魅力吗?!
好像没有吧。
仅仅只是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死了四十一人,大部分的勋贵似乎就都想通了。
唯有臣服,才是唯一活命的机会。